“您真不認識?”陶渺把桃花簪往前推了推,讓她看得更仔細些,“這支簪子已經有不少年頭了,許是有十數年,甚至更久,是家中長輩留給我的。”
“真不認識。”秋娘又過了一眼,不耐地正想趕人,忽得想起什麼,視線頓在簪子上,凝視了許久。
須臾,她擡眸看向陶渺,眼神中帶着幾分探究,“姑娘是陶茗兒的什麼人?”
陶茗兒......
陶渺是頭一回聽到這名字,她琢磨片刻,回道:“這簪子是我母親給我的。”
秋娘臉上的冷意漸消,面色緩了一些,她往裡退了一步,示意,“姑娘進來說吧。”
陶渺随秋娘上了樓,甫一在屋内落座,便聽秋娘道:“我與茗兒已經十數年不曾有來往了,姑娘來找我所為何事?”
陶渺微微啟唇,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孫玖娘隻說了桃花簪和天香樓,卻未告訴她,這與她又有什麼關系,還有那個陶茗兒,與她同姓陶......
見陶渺沉默不言,秋娘盯着她頭上的帷帽道:“既這屋内隻有你我二人,姑娘也不必避諱,不如以真面目示人,您坦誠些,秋娘才好言無不盡。”
聽這話,陶渺知秋娘仍對她懷着幾分提防與疑慮,她也沒什麼見不得人了,索性大大方方地解了颌下的系繩,将帷帽取了下來。
秋娘怔愣得看着白紗下的這張臉,不由得驚得朱唇微張,少頃,那雙眸子泛上一層水意,悲傷又感慨地望着陶渺。
“你與你母親生得可真像!”
陶渺心下一震,這世上與她生得像的還能有誰,自然是她的生母。
陶茗兒......
陶渺一直奇怪,為何她姓陶,而不姓孫,她曾問過孫玖娘緣由,孫玖娘從來隻是笑而不答。她也曾猜想過,她或是随了父姓,可如今原來,她應是跟了生母而姓。
秋娘捏着絹帕拭了拭眼角的淚,“你母親這些年過得可好?”
“我母親已經過世了。”陶渺垂眸,神色黯淡,“聽說是産後崩中,未救回來。所以我并不清楚我母親生得是何模樣。”
“這!原來茗兒她......這些年我還時常怨她心狠,忘了我們那些年的姐妹情分,連封信都不曾捎給我,原來她早就已經沒了。”秋娘說着說着,便忍不住抽噎起來。
陶渺坐在一旁,也不知該怎麼去勸,生母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個虛無缥缈的存在,遠不及她和孫玖娘的感情深厚,因而此刻見到生母的故人,陶渺心底平靜,幾乎毫無波瀾。
秋娘哭了半晌,忽得站起了身,往内間走去,片刻,捧了個紫檀木長匣出來,“我差點忘了,我這裡有一副茗兒的畫像,是當年鐘情于你母親的一個書生,偷偷畫下并送給她的。她當年沒帶走,我便一直留着。”
秋娘取出畫卷,卷身微微泛黃但仍看得出保存良好,随着卷軸滾動,畫卷緩緩在桌面上展開,一個嬌媚靈動的女子躍然紙上。
隻見畫中女子坐在一把香梨木的太師椅上,慵懶地半伏于窗前。
她身着薄青色的對襟長衫,眉若遠黛,朱唇含笑,将手中書卷抵在下颌上,袖口下滑,露出一小節白皙如玉的藕臂,她将視線投向窗外,望向遠方,也不知在看何種風景。
陶渺杏眸微張,不僅為畫中女子的美貌所攝,更重要的是,那人的容顔與她至少有七八分的相像。不疑有他,這定是她的生母,陶茗兒。
她伸手,指尖懸在半空,緩緩從畫上撫過,許是畫師技藝出衆,看到此畫的一瞬間,陶渺腦海中與生母隔着的那層厚厚的雲霧散了些,雲霧後的人總算有了那麼點鮮活的氣息。
“你母親雖身在天香樓,可卻是雲州有名的美人兒,才華橫溢,更是彈得一手好琴,當年不知有多少達官顯貴一擲千金,隻為一睹其芳容。”
身在天香樓?
陶渺微微蹙眉,雖秋娘說與陶茗兒相識時,她便有所察覺,隻是沒想到,陶茗兒真的是天香樓的人。
她的母親竟是風塵女子!
似乎看出陶渺眼中的驚色,唯恐她心生芥蒂,秋娘道:“你母親身在天香樓并不假,可天香樓的姑娘賣藝不賣身,她自食其力,清白幹淨,而且自始至終都隻有你父親一人。”
陶渺淺笑着搖了搖頭,她并非介意這些,人的出身并不受自己所控,她最是不屑以出身将人輕易分為三六九等。
而且若不是迫于無奈,哪個姑娘想呆在這樣的地方。
她突然想起當初詢問生母身世時,方嬷嬷那遮遮掩掩的态度,想來林家應當是知道真相的,可若是如此,林家這等人家應該是不恥于将她這種有辱門楣的接回去才對......
“秋……我可以叫您秋姨嗎?您可否告訴我關于我母親的事,我對她實在知之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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