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如本來腦子就慢半拍,這會兒徹底糊了。季明德治好了李少源的腿,他怎麼從來沒跟她說過?
“寶如妹妹!”一輛寶藍頂朱轅的馬車得得駛來,窗簾撩起,裡面探出張下巴尖尖,膚如米脂的臉來,袖衽口櫻草紋淡淡。
來人是尹玉卿,她道:“瞧瞧妹妹如今過的,真真兒叫人心疼呢。昨兒在芙蓉園見着妹妹,姐姐回去一夜未曾好睡,怎麼想着,就算當初你險險害死少源,但畢竟也是因為一時的氣憤。姐姐怎麼也該資助妹妹些銀錢,好叫妹妹不必……”故意左右四望一番,尹玉卿又道:“在這胡市上擺個小攤謀生,是不是。須知胡市多無賴地痞,萬一叫他們欺負了你,何處說理去?”
她害李少源,季明德又替李少源治腿?
離開長安一年多,寶如覺得在長安人的嘴裡,自己和季明德怎麼全像陌生人一樣。更何況李少源是倆夫妻同來,這是要當着她的面顯擺顯擺夫妻恩愛還是怎的?
她拉過張氏,笑盈盈道:“尹姐姐說笑了,妹妹如今過的好着呢。便有無賴地痞,少瑜哥哥也會把他們揍成豬頭的不是?”
尹玉良那個長安城最大的無賴,可不就是被李少瑜給揍了?
說罷,寶如拉過張氏,勁得得兒的走了。
李少源回頭臉寒:“好端端的,你跑來作甚?”
尹玉卿攀着車沿笑道:“娘說你腿還未全好,叫我來看看你,若腿不舒服,就早些回家。”
“大理寺分明在城西,娘未蔔先知,知道我在胡市,所以讓你直奔胡市?”李少源側眸,斜眼,日光下眉毛根根分明,隻要對着趙寶如的時候,他就不再是那幅死氣沉沉的樣子。
尹玉卿小嘴兒微撇,一幅被戳穿謊言後的委屈:“若你實在放心不下寶如妹妹,不如咱們把她接回府中,隻要她願意,我與她仍舊姐妹相稱,早起跟娘說起,她願意,我也願意的。”
畢竟圓了房,尹玉卿也改了很多壞毛病,收斂了很多。李少源轉身要走,又回頭道:“既是夫妻,咱們又圓了房,以後你便是我一生的責任。寶如的事情,我必要追根問個底,但這隻是情分,無關别的事情。請她入府,你這是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她。”
他上馬離去,尹玉卿長籲一口氣:等李少源的責任要變成愛,她還有很長的路需要走呢。
與張氏兩個逛了一整日,傍晚興沖沖回到家,寶如手裡還牽着一匹新買的小馬駒兒,她見院門開着,以為季明德早自己一步先回來了,進門便在嚷嚷:“明德,明德,快來瞧瞧,我給你買了什麼好東西了?”
當院站着個男人,年約四十由旬,面如冠玉,眉目溫潤,懸鼻秀挺,颌下胡茬密生,約有三寸許長,卻不顯粗野,反而斂着幾分斯文。
這人戴硬幞,穿一品仙鶴補的文官補服,腰圍蒼玉帶,佩金魚,侍衛以扇形圍于其後。竟是當朝輔政大臣,榮親王李代瑁。
寶如自幼常在他家跑,打小兒見面的,連忙松了那匹‘馬’,上前一禮叫道:“王爺!”
李代瑁揚手一揮,近身侍衛們随即退避到了東西兩廂之下。
他轉身進了正房,寶如自然也跟了進去。
天色已暮,正房頂梁太高,屋子壓沉沉的。寶如連忙點了盞燈,提了茶壺過來,一摸是涼了,正準備出門燒水,李代瑁道:“我不吃茶。”
寶如隻得停手,站在一旁。
當初沒有見過季明德的時候,寶如面對李代瑁,自然隻是當成普通長輩。但她也不知怎麼的,叫命運捉肘着嫁了個生的與他一模一樣的男人。
此時燈下細看,李代瑁除了年紀大點,眼角有些淡淡尾紋外,簡直跟季明德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寶如不由有些局促,小聲問道:“但不知王爺此來,所為何事?”
李代瑁一手下意識去握茶杯,沒握到,手攥成了拳頭:“當初花剌貢來兩個夷人少女,除了你姨娘,還有一個是先皇的妃嫔,位封瑾妃,你可知瑾妃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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