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衡道:“你爺爺和你爹他們在去嶺南的半途上遇難的事情傳到京城時,我還曾去找過他,他說自己沒有護全趙相,大概你會恨他,我還曾勸慰他,彈駭趙相是群臣率的頭,他一個無職無谕的皇孫,那有能力幹涉這等事。
後來就聽說他與尹玉卿訂婚了,我曾多次到榮親王府,他拒不肯出來見面,打那之後,我就沒見過他。”
寶如使勁捂着臉,想象尹玉卿十裡紅妝相鋪陪,從齊國府前往榮親王府的熱鬧場景。再有騎着高頭大馬,穿着紅衣勝楓的李少源為新郎,鮮花着錦,烈火烹油,長安依舊繁華,所有曾一起頑過的貴家姑娘們,想必都參加了他們的婚禮。
她一顆天真的心,曾一門心思愛着李少源,也相信他肯定會護全趙府一家人,可他非但沒有護全她們一家,還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松手,任她墜入萬丈深淵之中。
“少源哥哥穿吉服一定很好看!”寶如又道。
方衡輕輕歎息:“事實上成親那日,少源據說騎馬扭傷了腰,并未前往齊國府接親,替他接親的,是二公子少廷。”
寶如哦了一聲,聽方衡退出門,又關上門,起身剛要去夠凳子上的衣服,隻覺眼前一黑,燈已被風吹滅。
她随即裹上衣服。屋子裡還有人,正在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寶如失聲叫道:“方衡?”
來人不語。離的越來越近了,身上淡淡一股藥香,是她非常熟息的味道。
“明德?”寶如雙手按上來人的胸膛,是季明德,他常出入藥店,身上常有一股藥香。
季明德唔了一聲,将寶如攬入懷中,拇指在她耳垂上輕碾着,嗓音低沉,僅憑笑聲就叫寶如毛骨悚然:“我說過多少回,胡半茵隻是大嫂。你這醋性倒大,不吵不鬧,轉眼奔出近百裡路程。跟着方衡,這果真是要往臨洮府去?”
他誤以為她是因為吃胡蘭茵的醋而走的。
寶如坐在床沿上,又捂上臉,實言道:“明德,不關胡蘭茵的事。王朝宣來秦州一兩個月不走是為了什麼,季白又為何要送我地契,想必你也清楚。
你将來還要入長安,要考功名,我給你做妻子,并不合适。”
季明德淡淡唔了一聲,攬過寶如道:“睡吧,既你已經出來了,又到了洛門鎮,明日我陪你們逛逛水簾洞,咱就回家。”
他不由分說,拉着她鑽進被窩,仍還輕揉着她的耳垂,忽而湊唇過來,在她耳邊吻了一吻,重複道:“睡吧!”
寶如默了許久,偎上季明德的胸膛,手指輕輕勾畫着:“明德,季白以為王朝宣帶走了我,王朝宣以為季白私藏了我,兩人打起來總要死一個,剩下那個,王定疆就能将他殺了,從此往後,世上再無趙寶如這個人。
給方衡的地契,是季白送我的,原是不義之财,但我救過他一命,用他五千兩銀子并不算虧。你的五百兩,我也已經還給你了,就這一夜,明早起來咱們就各奔東西,好不好?”
她面似嬌憨,心卻透亮,不過翻手之間,便引得敵人兩敗俱傷,自己卻金蟬脫殼,溜的悄無聲息。
沒有經過人事的小姑娘,習慣了身邊這個健壯但隐忍克制的男人,知道他不會侵犯自己,大約他是她在這世間最信賴的人,所以無所介備。
季明德再唔一聲,見寶如停了手,下意識捉過她的手輕輕旋着。
“是因為李少源的緣故?”慣常的,他喉嚨仿佛緊繃的琴弦般顫動,聲音悅耳溫和:“既他已退了婚,就與你無幹了。我要入長安,你也得陪着我一起去,若将來中了進士,我放京官,你就陪我住在京城,放外官,你就陪我一起赴外地,咱們是夫妻,無論我走到那裡,你都得陪着我。”
寶如覺得以季明德的為人,不該天真的,但他這段話說的也太天真了,慢說全國多少舉子,能有幾個中進士的不說,中了進士,也不一定都能放官,更多的是給個散班朝奉,在各縣衙熬日子罷了。
最重要的,其實還是她。同羅绮母族花剌在二十年前被突厥征服,如今歸在突厥,而突厥與大魏又是世代交惡的死仇,所以如今大魏國中,除了同羅绮,大約唯有她與同羅姑娘沾些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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