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幸災樂禍地心想:看來顧謹之不僅挨罵了,還挨打了。他暗地裡實在是要笑破肚皮了,但是面上還是一臉擔憂之色。
"不知發生何事,惹得父皇大動肝火。兒臣不才,願為父皇分憂。"
顧謹之在一旁道:"四哥此時一副孝子賢孫的樣子,卻不知為何當日不擇手段地奪兄弟所愛?"
"你住嘴!"
"啪!"地一聲,顧蘇林把禦桌上的茶杯砸到了地上,滾燙的茶水濺了顧謹之一身。顧謹之吓得面色慘白,連忙跪下。
顧蘇林指着他,怒道:"朕不管當日下聘之事到底如何。現在沈柒已經是顧淵的妻子,是明媒正娶的燕王妃。她現在就是你的長嫂。你到此時居然還敢觊觎長嫂!簡直是大逆不道!滾到你母後那!讓她好好教教你什麼是孝悌之道!什麼叫兄弟妻不可欺!"顧謹之聽到此話,連告退也沒有,飛似地逃離了禦書房。
顧淵聽到這裡,知道今日之事與沈柒有關。他看着顧謹之的背影,面沉如水,一時之間眼神已有了殺氣。
顧蘇林坐下,重重地喘了幾口氣,仿佛要把自己胸中的怒氣全部吐出來。随後,他擡頭看着顧淵:"淵兒,你可知在之前謹之對朕說了些什麼。"
"兒臣不知,還請父皇明示。"
顧蘇林歎了口氣,撫了撫氣得發痛的額頭,說:"謹之說你當日在沈柒及笄之禮上下聘,是早有預謀。你怎麼說。"
顧淵輕笑道:"六弟這話實在是可笑,下聘之事當然是早有預謀了。兒臣早對沈柒有意,自見到她第一面起。便認定她是兒臣的妻子。"
顧蘇林盯着顧淵的神色,緩緩地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在她及笄之後到沈府下聘?卻偏偏在及笄之禮上,大庭廣衆之下求親。"
顧淵心中一凜,心知父皇已經知道自己的謀劃,卻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兒臣等不及了。自見了沈柒之後,兒臣便對她朝思暮想。"
顧蘇林冷哼一聲,語帶譏諷:"哼!朝思暮想。不知道你想得是沈柒?還是你老丈人手下的十萬大軍?"
顧淵聽到此話,心突突直跳,手心裡也攥出了汗。
顧蘇林接着說道:"你在及笄之禮上當堂求親不是因為什麼朝思暮想,而是因為你知道謹之也要向沈家求親。所以你就先下手為強,連聘禮都準備好了。"
他說道此處,又生起氣來,猛地站起身來,怒道:"朕堂堂一國之君,怎麼生下你們兩個廢物!為了區區的十萬大軍,一個兩個腆着臉去給人家做女婿!為了能當上這個女婿,居然使盡手段,導緻兄弟反目。你們哪裡像皇子親王!分明就是街邊的乞丐!"
"父皇!"顧淵跪了下去,重重地磕着頭。再擡起頭時,額上已經青腫一片。"請聽兒臣一言。兒臣下聘之時,存着招攬沈家之心不假,但是兒臣對沈柒的一片真心,日月可鑒。兒臣絕不是為了權勢不擇手段之人。若有半句虛言,兒臣願受五雷轟頂。"
顧蘇林看着顧淵,他臉上一片堅毅之色,絕不似作僞。他看着兒子的臉。這張臉有三分像他的母親,卻有七分像自己。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和葉梓晴的往事,心中暗歎:真是孽緣。
過了良久,顧淵的腿都有些發麻了。他正暗中叫苦的時候,便聽到顧蘇林頗具威嚴的聲音:"顧淵聽旨。"
沈柒在鐘毓宮陪着太後說話,不覺已到巳時。可顧淵還是沒有歸來。
此時太後也有些乏了,便說道:"你不要總是在這裡陪着哀家,怪悶的,讓青娥,素霖幾個大宮女帶你去禦花園轉轉。"
此時正值暮春之際,禦花園中到處是奇花異草,香氣撲鼻,沁人心扉。
琉璃是第一次到禦花園,看什麼都新鮮,她指着一朵花,足有碗口大,色彩豔麗,香氣bī人。"小姐,你看這花開得真美。我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花"
沈柒知道這花乃是西域的奇花,名叫羅刹花,十分稀有,整個大夏朝也隻有禦花園有這麼幾朵。便向琉璃介紹:"這叫羅刹花,是以西域傳說中的羅刹鬼命名的。你要小心些,這花雖美,卻是有毒的。"
琉璃聽了這話,立刻放開手中的花,跑得遠遠地。把青娥等幾個大宮女逗得"格格"直笑。
琉璃有些不好意思,便自嘲道:"這也不能怪我出醜,誰能想到這麼美的花,居然有毒。"
沈柒本來也用手帕捂着嘴偷笑。聽到這話,便笑道:"這有何稀奇。世間上有毒之物大都是色彩絢麗,越是美麗往往越危險。"
這時突然聽到一人說道:"越是美麗,就越危險。這話不錯。你沈柒不正是如此嗎"
沈柒等人轉過身去,便看到了皇貴妃的鸾駕。衆人急忙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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