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毓沉浸在折梅心法帶來的玄妙意境裡,靜思領悟,待回過神,才發覺綠衣少女大睜着眼睛,正驚異又擔憂地望着自己。
他不由微微一笑,也不解釋:“你來得正好,勞煩幫我取一柄劍來,我要習練劍法。”
“哦,好,好的。”夏藕急忙應聲,又有些猶豫。突然要練劍,公子一定還是在生閣主的氣,他的身體能行麼,用不用先問過奚谷主?然而雲毓的神态裡隐隐有着一種不容違抗的東西,她隻躊躇了一瞬,“婢子這就去取。”
雲毓望着少女匆匆離去的身影,璃墨般的眼瞳裡掠過一抹潋滟光彩。蘇宴至今未歸,自己一味生悶氣也沒意思,與其望穿秋水地日日空等,不如将心神精力放在荒疏已久的劍法上,才是最适合的選擇。
破去桎梏,便是一日千裡。月餘時間或許尚不能達到九轉折梅,但從過去的第二重提升到四重、五重,他還是有信心的。
縱然一直都很失敗,也不再是蒼山雲堡的堡主,他依舊是雲毓。
于是,當蘇宴風塵仆仆地自函關趕回豫州天桂山,問起雲毓的近況,得到的回答是:公子正在閉關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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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蘇宴:寶寶居然不哭了,失落。
第十五章
蘇宴的兩個月是在往來奔波與異常忙碌中度過的,由于每次收到訊息都是病人情況穩定,璇玑閣中又有奚茗畫在,他不久就放下了心,将心神都撲在處理外務上。也因為忙碌,他覺得自己并沒有特别記挂,雲毓一定會好好休息恢複,在莫雲海等着自己的。
不過在終于能返程時,他還是不自覺地趕得相當急,幾乎是晝夜兼程,說好的歸期已經一延再延,他不想再度失信,讓雲毓失望不安。
現在他趕在承諾日期的最後一天回到天桂山腳下,踏入了璇玑閣,雲毓也的确仍在莫雲海,但是,練劍就練劍,閉關是個什麼意思?
“……所以,公子得訊後就開始習練劍術,整整一月都是如此。大約十天前,忽然說到了重要關頭,需要靜心參悟,就閉關了。”淩霜喚來夏荷姐妹,向閣主禀明情由,“好像是叫做折梅心法,還是九曲梅花,看上去極是……極是清冷絕塵,就像公子的人一樣。”
“是九轉折梅。”蘇宴皺眉糾正。
“是,就是這個名稱。”夏荷立時道,“公子說他練到了第五重,忽有所悟,須得摒除外界幹擾,三餐都讓婢子們送到竹林邊,他自己會出來取用。”
“那服藥呢?”蘇宴不悅道,“大病初愈怎能如此亂來,還有睡覺,他晚上就住在竹林裡?”
夏荷有些惴惴:“奚谷主說沒有大礙,将湯藥改配成了丸劑,公子夜間還是會回到樓上安寝,但時辰早晚不一定,婢子們也弄不清楚。”
“大家都不知道,原來公子有那麼好的輕功,能飛來飛去。就是近來變得冷淡了,不大說話。”夏藕說着,明顯委屈起來,“公子如今都不讓咱們替他梳發,那麼漂亮的頭發就自個拿條布帶随便一束,簡直暴殄天物;還有配飾……”
夏荷趕緊拽了妹妹一下,阻止她繼續念叨下去。
蘇宴頭痛地揉了揉眉心,他當然知道雲堡的折梅心法,由内而外的絕頂劍法,以入門艱難、威力奇高著稱。據傳要想有所成就,資質與機緣缺一不可。
折梅心法曾經流傳于外,然而自創立起百多年,能練成的劍客鳳毛麟角,反而有不少人因此功力受損,從此再無寸進,武林劍門中也就漸漸無人敢于問津。到頭來,唯有蒼山雲堡一脈依舊世代傳承。
還在蒼山做管事時,他注意到雲毓每日用心習劍,但似乎一直不太順利,為此悶悶不樂,也曾想從旁開解,幫忙參詳一番。然而年少的雲堡主那會兒将他當做傷殘人士兼智囊,絕口不提與劍法、武功相關的任何話題;同時,蘇宴還發覺雲毓對折梅心法既執着又敏感,表現得諱莫如深,仿佛如果練不成,就會愧對先祖、沒有資格做雲堡的堡主一般,于是他也隻好緘口不言。
直到離開蒼山時,據他估計,雲少堡主的九轉折梅不會超過二重,難道過去的短短一兩個月裡,竟已經快要臻至第六重?
或許雲毓從來就擁有着足夠的天資,而經曆過生死波折之後心境變化,終于迎來了進入一流境界的契機。
“閣主,”淩霜見他久久不語,輕聲道,“雲公子一直是很挂念您的,先前天天都在等着,如今好容易您回來了,奴婢去知會他一聲?”
蘇宴從沉思中回神,微微苦笑:“不必了,既是閉關,就讓他安心練劍吧。”
重逢後一直忙着治病,他幾乎忘記了,雲毓向來是要強又驕傲的。而今大病初愈,久候自己不歸,轉而去做其他事再正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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