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住兩個人住有差别麼?”
吹了半小時風,秦冕的聲音有些澀啞,“對方是誰?”
白鹿沒有回答,隻故意繞開他進廚房燒水。
秦冕兩步跟到廚房門口,不依不饒,“是秦蔚嗎?”他沒跟着進去隻因為廚房太小,連轉身都得小心翼翼。若他再走近一步,對方後退時就能準确無誤踩到他的腳。
白鹿回頭,表情淡淡,“不是師兄,是高揚。我弟弟有時會過來跟我住。”
秦冕恍然地點點頭,白鹿甚至錯覺他點頭的同時還松了口氣。
“秦先生要喝什麼?咖啡還是白開水?”
“沒有茶嗎?”
“沒有。這裡大部分時間就我一個人住,高揚過來也不會喝茶。我沒有在這裡招待外人的打算,準備不周不好意思。”
清楚明白,他秦冕是個外人。
“那就咖啡吧。”秦冕不以為意,四下張望,張望無果才轉頭問他,“咖啡機在哪裡,如果沒有打磨功能我可以自己手動。”
白鹿正好背對他,将分享包的速溶咖啡從冰箱内層刨出來。他的手指才将碰到紙袋,動作一頓,轉而又起身,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用後背将冰箱門阖上,難為情地笑笑,“我剛想起來,咖啡也被我喝完,隻剩白開水了。”毫不高明的借口,在這個男人面前,他似乎總是這副笨手笨腳的模樣。
他怎麼就忘了,秦先生哪裡會喝廉價的速溶飲料呢。
秦冕一眼看出他局促,因為對方低頭時标志性的咬嘴唇動作。他猜想可能是咖啡也出了問題,于是故作随意朝廚房望去一眼,又誇張地嗅了嗅,生硬得一本正經說,“你燒的什麼水,氣味不錯。那就喝白開水吧。”
“……”白鹿臉上的绯色霎時又濃一重。他聽着這人并不擅長的讨好口氣,心想秦先生的溫柔,可真特别。
第四十二章再然後,是身體
白鹿在廚房糾結用什麼東西裝水,翻了半天也沒找到個稱心如意的杯子。
秦冕以手指撚了撚窗台上枯死的花莖,悠閑踱步到隔壁的簡易書架前。
房間緊湊,可供走動的空間就那麼兩步。
架上書籍不少,男人目光犀利,快速掃過一排排書骨。不時感歎這人看書太雜,毫無章法,該是全靠興趣,無人指點。
其中建築方面書目最多,相關考證的二手書籍都有好幾本。除此之外,多見語言博弈和網絡騙術方面的内容,其中一本《世界第一牛郎》憑借誇張的封面成功鎖住秦冕眼球。原來頭牌的男公關并不是信手拈來天賦異禀,他私底下也沒少在學習。
書架上大多都是舊書,唯獨一本心理學還是十成新模樣。秦冕猜測這是白鹿正在閱讀中的書,沒多想,拿下來就信手翻開。
翻書的動作随着跳出的書簽突然停住。
白鹿隻看到五分之一的地方,這裡夾着張塑封過仍然簡樸的自制書簽。書簽上是一排漂亮的行楷,筆力險勁,如錐畫沙。
秦冕當然認得,這無比熟悉的鋒走正是當年自己寫給白鹿的那句話。
‘最不該辜負,惟有少年心氣。’
心理書旁邊是一打二建的複習資料。二建的隔壁是一本鹹菜一樣的高等數學。
秦冕取書翻開目錄,果然,原本簽名的留白處已被白鹿仔細撕下做成書簽。如今那裡就空着,輕飄飄的。
高等數學是秦冕學生時代最喜歡的課程。他至今記得,當時自己就是看在高數的份上才答應給白鹿簽名。
高數的旁邊是一本絕版硬殼的《源氏物語》。
秦冕剛要再次伸手,硬殼書就被身後突然竄出的白鹿先一步奪走,“誰讓你偷看我書的?”男人一臉慌張,他想奪回秦冕手中的心理學未遂,白裡透紅的臉上既尴尬又促狹,“把書還給我!”
秦冕倒是從容,将書緩緩舉起來,“我都看見了,你再藏有什麼意義?”
“你……”白鹿氣餒極了,他竟這麼輕易就在對方手中留下把柄。
秦冕見他這副羞怒的表情有趣,便主動将書還他,“字體有點褪色,總的來說還是保存得不錯。”話中體貼地省略掉主語,他指的是那根書簽。
白鹿的手指将将碰到封面還未得手就被聲東擊西的秦冕一拉一扯,單手拽進懷中。
男人似笑非笑,摟着懷中的人卻盯着那人手中的書,“我是不是看錯了,這裡怎麼會有我的書?”
白鹿飛快将《源氏物語》藏在身後,理直氣壯與男人對視,“陳醫生說你早都不要了,既然不要了,它們就不是你的書。我……我是不小心撿到的……”他實在編不下去,噘了噘嘴,後悔自己當初為啥不把書架釘在卧室裡,就是釘在廁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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