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會去那邊?”
杜芷若無奈,“這裡是秦蔚一個朋友的住所,他喝醉了非要鬧着過來,于是我們就找了個代駕。可他剛上樓走到門口就斷片過去,那個朋友還不在家……天氣這麼冷,萬一對方一直不回來,他躺這裡肯定得凍出毛病。”她突然‘啊’了一聲,“剛才在酒吧還摔了一跤,不曉得有沒有磕到腦袋。”
“……”
不待秦冕說話,她又想起一件事情,“這個小區沒有停車位,車隻能停在外邊街上。進門若是被保安攔住需要報門牌号和戶主姓名。門牌号是701-1,戶主姓名不詳,現在的租客叫白鹿。”
“……”
秦冕半天沒有說話,杜芷若心想他果然生氣了。握着手機的左手由于緊張而微抖,不由得屏住呼吸承受即将來臨的風暴。
可男人再開口時,聲音卻意外的平靜,“今晚辛苦你了,改天我讓秦蔚親自上門賠罪。”
夜風不解人意,絲毫不辨别在風裡挨凍的是不是好人。待秦冕跟何亦趕到貧民窟時,杜芷若早已凍得梨花帶雨,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秦蔚抱着門口的水管,像條凍硬的蝦米死活不肯撒手。秦冕便讓何亦先送杜芷若回家,繼而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搭在凍傻而不自知的秦蔚身上。
鎖孔簡陋的防盜門看起來就像十多年前的古董。樓房布局簡單,是個沒有電梯,連走廊都外敞透風的老式結構。護牆上堆着大大小小幾十個花盆,枯了一半,剩下的多是最好養活的蘆荟和仙人掌。一層樓裡住了七八戶人,頭頂的廢舊天線加固之後成了長久的晾衣杆,從左往右依次挂着染色的棉襪,袖套,汗衫,夾克,胸罩以及比秦冕還腰寬一尺的女士内褲。
秦冕敲了敲門,果然無人應答。
他摸出煙盒,頂着夜風給自己點上一支溫暖。無心插柳,原來先前自己尋找半月的地方竟然是這裡。他第無數次意識到自己對白鹿的了解,仍然淺薄。
他能掙那麼多錢,為什麼不肯對自己好一點?
白與。夕。糰。懟。讀。家。鹿夜跑完買了盒熱牛奶,剛喝完最後一口正好走到單元樓下。七樓走廊的燈泡粗了兩個星期,他早已習慣借月色走完最後幾步路程。可惜月光朦胧,照不清熟睡人的側臉,家門前埋伏的黑影還是好吓他一跳,連手裡的牛奶盒都飛了出去。
秦冕聽見動靜,回頭正好看見個驚恐未定的男人。
白鹿沒有化妝,不惹風塵的臉孔多了幾分稚氣。沒塗發膠的柔軟劉海軟趴趴遮住眉毛。他穿着寬松的紅色衛衣和運動褲,手裡還提着便利店的小口袋,微微俯身,正皺眉琢磨門口攤着的一團是個什麼東西。
秦冕眼前一亮,“你終于回來了。”
白鹿猛然擡頭,這才注意到花盆叢中還藏了個人。像隻飽受驚吓的兔子,後背明顯一弓,整個身子随即僵住。
足足好幾秒鐘,他才看清眼前的這人是誰。
“秦,秦先生……?”他摘下耳機塞進衛衣口袋,又忐忑地轉回目光打量地上的一大坨,“這是你的?”
秦冕極力克制笑意,走上前來揭開自己的外套,一咬牙把死沉的秦蔚從地上拽起來抵在門邊,“這小子快凍死了,搭個手?”
秦蔚撞在牆上一聲悶響,隔壁正好有人開窗探出半個腦袋。
“……”
等了半天都沒見白鹿動作,秦冕轉頭時隻撞上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他這才想起上回最後不歡而散,對方很可能還沒消氣。
“如果不歡迎,也幫我搭個手,把他扔樓下去。”
秦蔚被秦冕揪得并不舒服,眉毛皺成一餅。身上又突然少了遮蔽,不受寒冷狠一哆嗦,“阿切。”
“……”白鹿心情複雜,他不想跟秦冕獨處又真怕秦蔚給凍壞在這裡,沒猶豫太久還是松口,“進來吧。”十萬個不願意替對方打開門,眼睜睜看着秦冕架着秦蔚進了屋。
“人放在哪裡?”
“我來吧,卧室太小,兩個人都進去會側不開身。”他從秦冕手中接過秦蔚,吃力地抗在肩上磨蹭到窗邊,一聲巨響後将其整個放倒在床闆上。即便足夠小心,仍然使他的腿根撞在床沿某處,不省人事的男人在夢裡都深深蹙眉。
白鹿安置秦蔚的幾分鐘裡,秦冕就站在客廳一隅瞥完屋内構造。房間很小,陳設很老,興許是東西太少,輕松擺放就能井井有條。卧室裡擠着兩根一米二的小床,廁所放兩套對稱的塑料牙刷,連流理台上的杯子都是兩隻。
他靠在門邊看白鹿細心替秦蔚掖上被子,終于忍不住問他,“你不是一個人住?”
白鹿安頓好秦蔚,沒多留戀便從卧室裡退出來,離開同時還不忘順手牽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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