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不以為意,“人多一點,房子才有人氣。”
秦冕毫不見外走到白鹿身邊,盯着他跟花骨一樣纖細修長的手指,“方才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告訴你我今天會來。本想若是順路,可以載你一程。”
白鹿有意側身,似不想讓季昀聽見兩人對話,“若我知道今日秦先生在這裡,我是一定不會來的。”
秦冕似笑非笑,“這我知道。可我也知道你一定不會接我電話,所以注定我今天能有機會見到你。”
“……”白鹿一時語塞,為他這個清新脫俗又十分在理的邏輯。
“至今為止,你算是國内最難見上一眼的人。”秦冕語氣認真,聽起來卻像調侃。
白鹿倏地笑了,“秦先生若是想見我其實容易,在會所你隻要點我的名字,我可得陪您坐一個晚上。”他突然又想到什麼,自嘲道,“看來秦先生是不願意在我身上花一分錢呀。”
秦冕不置可否,“我對頭牌的男公關不感興趣,我隻想了解你這個人。”
白鹿被不少客人約過,各類理由都沒少聽,“你們有錢人不願意花錢時都偏愛用這一類聽似高尚的借口麼?”
秦冕斟酌他話中含義,嘴角不由自主挑起,“你以為我是想空手套白……鹿?”
“……”
“有錢人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花錢得花得值當。我的想法很單純……”該是顧忌到身後的季昀,秦冕并未将話說完,“剩下的話,晚些時候。”
“……”
秦冕伸手撚住脆弱花莖,指尖無意擦過白鹿手背皮膚,“我怎麼不知道雛菊的花期是在冬天?”
白鹿清了清嗓子,掩飾局促,“現在人工培植,一年四季都能開花。”
此時季昀已經拾掇好棋盤,“下一場,誰來?”
秦冕沖白鹿笑笑,作了個優雅的邀請手勢,“機會難得,不如我們下一盤?”
有雀鳥叽叽喳喳,落在窗外不遠處。歪一歪腦袋,咂咂羽毛。
秦冕學生時候啃過百家棋譜,腹中多套路,走棋流利,子一落盤就忍不住擡眼看對面的白鹿。書房北邊有一面碩大窗戶,光線成群結隊地瀉進來,溫柔了眼前男人精緻的臉部輪廓,在鼻梁另側,投下陰影。
白鹿噘嘴,盯着棋盤一眨不眨,一副遇到高手,寸步小心的架勢。季昀在一側正襟危坐,不時感慨一句,“這一招,好。”除了衣料摩擦的動靜,隻剩屋内牆上那口古董挂鐘在轉。
一局棋走了一個鐘頭。
就是秦冕不說,白鹿也心明,棋間對方多次下手留情,可惜技不如人,終究還是輸了。遇到秦冕這樣的對手,全程單方面被虐,毫無樂趣可言。
秦冕卻語氣謙和,無一丁點炫耀之意,“知道剛才那局輸在哪裡嗎?”
白鹿臉上怏怏,随口應和,“輸在棋藝不精。”他勢要收棋卻被秦冕按住手腕,“别急。”
秦冕将棋子歸位于輸赢處,耐心解釋,“若從這裡開始視作诘棋,21飛,12玉,23銀成,同銀;11飛成,同玉;32步成,12玉,22角成。九手诘。若沒有32的銀将就更簡單,可惜你第一步就走錯。”
白鹿琢磨片刻,“但若是攻方打11飛,受方不同玉,逃22玉,之後走32步成,也會被同玉,還會被它逃走。”
“所以這時要用好飛車,不準它逃掉。”秦冕說話同時将‘飛車’落定,“你剛才若是走這一步,情勢就完全不同了。”
白鹿豁然開朗,一時忘了兩人罅隙。迎上男人目光時,連眼角都藏不住欣喜,“也就是說,其實到最後我都有機會赢的?”
秦冕喜歡看他這類毫不造作的自然表情,不禁也笑,“對,你差一點就赢了。”語氣裡帶着點他自己都注意不到的寵溺味道。
臨走時,秦冕主動說自己可以開車送白鹿回去,季昀才止步門口不再多送。
白鹿推辭,秦冕并不給他機會,“天氣太冷,至少讓我送你到車站。”
兩人上車後,秦冕不着急發動反而又問他,“會所一個晚上,你最多能賺多少?”
白鹿不解他話裡何意,“秦老闆這是在體察民情?”
秦冕自問自答,伸出五根手指,“我估計是這個數。”
白鹿挑眉,“那是平均值,我的話,運氣好能翻個倍。”
“我明白了。”秦冕從頭頂抽出事先準備好的檔案袋,熟練翻出合同。又從西裝口袋摸出鋼筆,飛快兩筆在末頁填好數字,“你若是執意不肯搭理我這樣的人,沒關系,我願意出翻倍的價錢買你時間。不要緊張,這隻是交易,跟你會所的工作并無差别。”他将簽過字的扉頁遞給白鹿,“你需要錢,而我正好對你有興趣。我不會使絆子,也不會逼你做讨厭的事情。就當互惠互利,我們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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