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就想跟周衍結伴同行了,但轉念一想,自己是從極樂宮裡逃出來的,也不知那宮主有沒有派人追來,卻不可拖累了無辜之人。許風想到這裡,慢慢收回了臉上那一點笑,說:&ldo;我與周兄并非一路人。無論我去哪裡,總不會跟周兄同路的。&rdo;周衍怔了怔,喃喃道:&ldo;是麼?&rdo;語氣中不無失落之意。許風佯作不知,吃過山雞之後,就回山洞裡休息了。養足了精神,明日才好上路。他這一晚卻睡得不怎麼安穩,醒來時天色還是灰蒙蒙的,周衍坐在洞外風口的位置,倒是睡得正熟。許風摸了摸他親手削的那柄劍鞘,想着他愛吃自己做的東西,便爬上樹掏了幾枚鳥蛋,仍是埋在土裡悶熟了,再取出來塞進包袱裡,好給他帶着路上吃。周衍醒來之後,見許風早已打點好了一切,着實有些失望。他似乎還有挽留的意思,許風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抱拳道:&ldo;這幾日多謝周兄處處相護,在下無以為報,隻願周兄早日尋到令弟,兄弟團聚、得償所願。&rdo;周衍雙目望着他,苦笑道:&ldo;但願如此。&rdo;又道:&ldo;許兄弟你孤身上路,多加小心才是。&rdo;許風點點頭說:&ldo;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周兄,咱們就此别過了。&rdo;周衍再也無話可說,隻能幹巴巴道:&ldo;嗯,後會有期。&rdo;許風身無長物,隻拄着那柄寶劍,一個人迤逦而行。他沿着溪水往下遊走,走了片刻後,忽然回了一下頭。隻見周衍仍舊站在原處,遠遠的凝成了一個灰點,看不清楚面目。許風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去,管着自己沒再回頭。他這麼風餐露宿了幾日,終于從山谷裡走了出來。起先所見的盡是荒涼景色,後來漸漸有了人煙,有時還能見着數十戶人家的小村落。許風怕洩露了行蹤,白天專揀崎岖的小路走,晚上也都宿在荒郊野嶺。如此提心吊膽了一個多月,始終沒見極樂宮派人追來。或是那宮主當他跳下懸崖摔死了,或是犯不着為他這麼一個男寵興師動衆,總之許風懸着的心算是落下來一些。他估摸着已經離了極樂宮的勢力範圍,路上再看見城鎮時,也敢進去轉轉,出賣氣力賺些銀錢。其實這三年裡,他最挂念的人就是師父了。隻是那宮主老謀深算,說不得派了人在他師門守着,為免牽連無辜,許風隻好忍着沒有回去。他路過一處鎮子時,見鎮邊的山腳下有間獵人打獵用的屋子,像是荒廢了許久,他便出幾個錢租了下來,一個人住在那簡陋的木屋裡。他一面進山打獵,一面将荒廢許久的劍法重新練起來。許風在武學上并無太高的天分,但他堅信勤能補拙,向來勤練不辍。如今一心報仇,練起劍來更是刻苦,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大半都拿來練劍了。他左手不慣使劍,一切都要從頭來過,沒幾天手上就磨出了泡。他也沒當一回事,拿布條胡亂纏了纏,還是接着練下去。許風在鎮上住了大半個月,靠着打獵為生,勉強能維持溫飽。這天他正在屋前的空地上練劍,天空中響起陣陣雷聲,像是快要下雨了。他一套劍法尚未練完,也不急着進屋避雨,一闆一眼地将剩下的劍招使完了。果然不多時就落下雨來。這雨下得甚大,落在許風的臉上,有點微微的刺痛。許風閉了閉眼睛,緊緊握住手中的劍。他想起當年在官道上遇見那極樂宮的宮主時,那人的一雙手瑩白如玉,但是隻一招,就将自己掀翻在了地上。這以後他再未見過宮主同人動手,不過僅看他座下幾個堂主的本領,就知道那人的武功深不可測了。不行,他還差得太遠太遠了。許風站在雨中,将自己那套劍法又從頭至尾練了一遍。他想象自己在同那宮主過招,每次隻走得三招,便又敗在了那人手下。他心中恨意難平,不知不覺間就使上了内勁。一股真氣在他體内遊走,走到某處時,忽然滞了一滞,像是遇上了阻礙。許風沒當一回事,硬提起一口氣來,猛地揮出一劍。那真氣霎時就亂了,在他體内亂沖亂撞,最後沖到胸口上來。他頓覺一陣劇痛,連手中的劍也握不住了,&ldo;铛&rdo;一聲落在地上。許風頗為愛惜這柄寶劍,連忙彎身去撿,誰知竟覺得頭暈目眩,怎麼也撿不起那柄劍。他胸口又悶又疼,張嘴吐出了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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