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奸相帶出來的學生,趨炎附勢、投機倒把倒很有一套。隻是值不值得她再度信任還很難說。
祈眉于是又接着道:“投誠蘇紫恒事小,她給你安一條急于殺人滅口的罪名,可不是什麼好事。”
“是是。學生當日考慮欠佳,日夜擔憂那刺客會吐露出一些什麼,所以便貿然做了。幸而先生當日保全了學生一條小命……”葛長芮眉目愈發恭謹,大抵是誠心謝她,“學生拜謝先生!”
原來刺客也是一夥的?!
那為何他會刺殺宣邑?是叛變,還是其他原因?
卻不知這背後到底還有多少隐情,真是亂七八糟。祈眉揉了揉發痛的額角,繼續拐彎抹角探問:“你不用謝我,我如今也實在無暇顧及其他,倒是你那邊情況如何?”
這話卻把葛長芮問得沉默了。
一陷入沉默,祈眉便有些忐忑。她之前與未虞初見時便是因多問了一句露了身份,彼時深谙言多必失的道理,倘讓葛長芮聽出端倪怕是很難收場。
可這句話思來想去并沒有什麼不對,不過是循例問了問近日情況而已,難道是說話的腔調有變,讓他聽出來了?
“先生。”
正當祈眉心中打鼓時,長芮終于開口道,“學生近日來有個想法,想要告訴先生。”
原來如此。祈眉松了一口氣。
“行吧。”她伸手将未虞的被子掖了掖,自小席上起身,“有什麼想法,你直說便是。”
葛長芮跟在她身後,似乎對自己這個想法十分滿意,笑了一笑與她說道:“學生想……策反蘇紫恒蘇大人。”
……
真行。
看不出來,宣邑手下這一個一個的都是鬼才?
這一瞬間祈眉忍下了轉身呼他巴掌的原始沖動,實在很了不起。她又忍了即将出口的“孩子醒醒,你到底在做什麼青天白日夢”,反而充滿溫柔地對他一笑。
孫老說過,帶學生要以鼓勵為主,提點為輔。
“好,繼續說說看。”祈眉鼓勵他道,“說一說你要怎麼策反,或者需要我的什麼幫助。”
不如先按捺住性子,聽一聽長芮的意見。
誰料剛聽罷這句,長芮便是心花怒放地滔滔不絕了:“先生,具體的計劃學生還沒有想好,隻是有了這麼個想法。學生縱觀三十六計,發現很少有能夠制服蘇大人的,于是學生決定铤而走險犧牲自己……使用美人計。”
祈眉虎軀一震:什麼玩意兒?
“學生那日下朝與之遙遙相對時,發現蘇大人亦遙遙在看學生。想來對蘇大人來講學生的存在十分重要,同朝數載,總算磨合出了幾分感情。”長芮道,“後來又有一日,學生本在坊間獨自散步,與蘇府轎辇擦肩而過時,蘇大人卷簾喚我:請葛大人讓一讓。
學生便知曉,那日街上有許許多多的人,為何她偏偏喚住了我?學生不敢誇大其詞,倒是自幼便有翩翩君子的雅稱在耳邊萦繞,如今可憑三寸不爛之舌,将蘇大人一力策反過來,以謝先生知遇之恩。”
他說着兩袖擡至齊眉處,便要與祈眉鞠躬行禮。祈眉趕緊将他扶住:“長芮,其實……你也不必過于感念師恩,這這這……這不太好~”
“怎麼?”長芮懵懵的,“先生覺得這計劃有什麼破綻麼?”
什麼破綻?
特麼你要挖的居然是敵方大boss,你的志向也太遠大了吧?
祈眉冷靜片刻,還是決定繼續按捺,繼續鼓勵提點:“長芮啊,有的事是可以的,有的事是不行的。這個你一定要懂得區分哦。”
你挖精英挖牆角挖地道都成,但要挖走對手老大,這肯定是不行的啊朋友!
“……區分?”長芮問,“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怕你此番策反她不成,反而被她策反。”祈眉與他道,“長芮,等你有了全盤完整的計劃,再來與我商量也不遲。”
讓他這麼一繞,祈眉差點忘記自己要從他身上多尋些關于刺客的信息,于是很快岔開了話題:“此事你自己看着辦吧。倒是刺客一事,你确定都解決好了麼?”
長芮原本打算沉思一遍自己的計劃,此刻又提到刺客,便答祈眉道:“解決好了,學生遣人親自去看過,廷尉府也沒再繼續追究了。”
“嗯。”祈眉颔首,心道得換個方向詐問,“那……其他知情的人,你是如何處理的?”
這個“其他知情人”,既可以指宣黨,也可以指蘇黨。因而這問題問得十分慎重。此事若還有另外的人參與,便可以借此展開,挨個兒來與他們了解情況。持一手信息換另一手信息,她最後應該能搞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其他知情的人……?”哪知葛長芮忽而對此面帶困惑,“先生說的是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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