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恒本以為宣邑會因門生的背叛大動肝火,沒想到她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她皺起眉忍不住道:“此事宣相倘不追究,刺客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以後再有機會……”
若以後他們再得了機會,她的運氣便不會再這麼好了。
她如今隻有這一條命,用了就沒了。這個道理祈眉當然明白,但為了在這裡苟得更長久一點,還是先在暗處悄悄打算比較好。
“請你就這樣告訴陛下,一切都按律法來辦。”祈眉語氣稍微緩了緩,“蘇大人若是沒有其他事,便先回廷尉府處理刺客吧,我實在病體難支,還請大人多多諒解。”
每每到了攆客出門時,祈眉都有一種神奇的快感,感覺自己血壓微升,心情舒暢。
相較之下紫恒的心情就沒那麼舒暢了,甚至還有一點堵。她起身後與祈眉再行了一次禮,走了兩步,終于回過首來問:“……宣相,之前是在救貴府的門房?”
她早就聽見外面喧鬧,皆在議論宣邑讓老瑾死而複生之事,想不通她究竟做了什麼讓老瑾又活了過來。
“談不上,近來在跟着季大夫研習醫術,預防着哪一日又突然被人紮上一箭而已。”祈眉輕笑,“自從死過了一次之後,我膽子實在變小了許多。”
瀕死體驗足以解釋宣邑個性大變,看紫恒的神色仿佛是信了。
“宣相倒是真在研習醫術,連搗藥罐也随身帶着。”紫恒也不知是在試探什麼,“隻是方才見到它從您袖中滾落出來,當時情勢緊急,下官也忘了提醒一句。”
祈眉悄悄一摸,果不其然自己偷來的搗藥罐已不在袖中,想來是方才太急落在了庭中。要是被人發現就不太好了,聯系起來想一想,她最近的行為堪稱異常古怪……
但彼時也隻能保持微笑:“蘇大人請吧。”
送走蘇紫恒,祈眉趕緊回去找搗藥罐。
她計劃搗碎蓖麻子提制出毒素,先讓小鼠服用,再一次一次地嘗試解藥。雖這裡沒有實驗室,工具也并不太齊全,勉強試一試大抵理論上來講還是可以的。
祈眉喚來阿複,道:“你去告訴季大夫,以後兩隻鼠都交給他了,務必每日記錄一次它們的狀況,觀察有沒有别的異常。”
“喏~大人,方才未虞主子讓奴才把這個帶給您。”阿複說着,忽而自袖中拿出了那個破破爛爛的竹質搗藥罐來,呈給祈眉的同時不忘誇上一句,“大人今日真是妙手回春啊,老瑾此時已然清醒了,精神好得很呢~”
她懵懵地接過搗藥罐,看着它怔了許久。她早已經忘記是何時失落的了,亦不知未虞是何時替她撿起的,他仿佛總是能夠及時為她排解困難,但不知怎的,念及此祈眉心中反而有一種澀澀的感覺。
是甜得發澀……還是别的什麼,似乎完全不知所謂。
“他又溜哪去了?”祈眉佯作随口一問,“這物件也要托你送過來?”
阿複聽罷“哎喲”一聲,對祈眉笑道:“大人您又忘了,明日是千燈節呀!城西的吳第吳大人向公子求的畫,明日便是最後期限了,公子正在日夜趕畫呢。”
吳第亦是城西著名才子,先帝時及第,聞言性子十分清高。他是朝中少有的男兒,卻亦是不卑不亢、一心一意做個千古賢臣。此人甚愛水墨文章,與未虞私交不錯。
難怪今日未虞過來時一臉倦意,竟是在忙這個。祈眉想罷啞然失笑,卻也生怕未虞吃虧,忙問阿複:“吳第向公子求畫可有報酬?”
“有的!”阿複嘿嘿一笑,仿佛很是了解他們之間的交易,“公子不是一向喜歡收藏玄香墨塊麼?這一回吳大人不知從哪得來了一對徽州墨,描金竹影天下無雙,真是精緻得緊。公子那日一見便很是中意,吳大人于是承諾要将之贈送給公子。”
未虞原喜歡收藏玄香……也是,他甚愛丹青,收藏玄香奇墨也在情理之中。
祈眉想了想複又暗道真是傻子一個,要什麼與她說就是了,何苦熬上幾個日夜來取?既然明日就要交稿,這時候還補得齊麼?
“阿複,你有空再去吳第府中走一趟,悄悄打聽一下那玄香是從何處得來,問出來之後帶上銀兩去買些回來。”祈眉吩咐阿複道,“但是先别告訴公子,讓他暫且先畫着,若是他畫不完再另說。”
“喏!”阿複答應得極快,“奴才這就去辦!”
祈眉輕輕捏了捏額角,精神總算松泛了些。她長歎一聲,随後從阿複那日尋出的一堆玩意兒中挑出蓖麻子,記下數量之後放進搗藥罐内開始仔細研磨。
但願解藥就在她案上這堆古方之中,而她最終能在最短的時間内全都給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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