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紫恒剛走不久,身後突然傳來了老瑾蒼老痛苦的咳嗽聲,再回首時,隻見方才還昏迷不醒的老瑾此刻面色逐漸紅潤,雙目亦緩緩睜開了。
老瑾意識恢複後,伸手便要去摸被祈眉切開的地方,卻被她毫不留情一巴掌打走:“别碰!”
老瑾隻得又哆哆嗦嗦地收回了手去。
這時候祈眉方才立起身來,喚人将老瑾送去榻上平躺,喚另外的侍從繼續去清洗老鼠,最後細細瞧了一眼未虞,仿佛還是很不放心地給他搭了搭脈。
“你怎麼來了?”搭完脈,祈眉的聲音較方才面對衆人時柔和許多,“不是讓你多休息麼?”
未虞輕輕擡手将她額間一绺淩亂的發絲歸于耳後,笑道:“畫得累了,便想出來看看大人是否還在睡覺。大人昨夜忙了半夜,怕是一覺很難緩過來。”
的确。祈眉到現在腦袋仍還暈暈乎乎,方才專注起來倒不覺得,此刻竟又開始乏了。
與他離得近些,加之門口槐香陣陣,昨夜的記憶忽而便回歸了她腦中。他随風飄動的衣衫、懷中的槐花甜味、缱绻眷戀的神色……每個細節都曾一度被混進那個怪夢之中。
“未虞,昨夜我是不是與你說了很多胡話?”她撓了撓頭頂,“你千萬不要介懷,都是些……胡言亂語罷了。”
未虞聽罷與她道:“别的倒沒什麼,隻是大人臨睡前說要告知在下一個驚世秘密。”
!
祈眉莫名有些緊張。
“什麼秘密?”
“你說你幼年時被老鼠咬傷過一次,其實很怕老鼠。”
這倒是真的。隻是犧牲了無數隻小白鼠之後,她早已經沒那麼怕了。昨晚她那樣說的時候,也不知是夢見了什麼可怕的場景,迷迷糊糊才會把他抓得那麼緊……
祈眉本還想借此辯駁兩句,隻見這時候阿複正急匆匆回來,想來是紫恒等得有些不耐煩,才會刻意遣他過來催一催。
果不其然,阿複上來就道:“大人,蘇紫恒奴才給您打發過去了,茶也都上了。但她說那賊子行刺的動機您一定會很感興趣,讓奴才來問問您究竟打算什麼時候過去?”
第6章
紫恒擡腕後,茶盞内茶香隐隐。春茶養人,茶色襯得她臉色白皙如玉。
祈眉在旁暗想她若非自己政敵,這貌相倒還也許讓人覺得有幾分舒适,但此刻見了隻覺頭疼。
且說紫恒賣了許久的關子,彼時終于朱唇輕啟悠悠道:“宣相,那賊子如今仍羁押在廷尉府,您想抽空去見一見麼?”
祈眉如今連相府都不敢出,更别說去探望仇人了,她真怕宣邑一出門就會被射成篩子。
“倒不是我不願去,隻是身子還未痊愈不太敢出門。”祈眉想要略表自己對案件審理進度的關切,問她,“蘇大人不妨直說,此人到底是誰派遣來的?”
不管是誰祈眉都不認識,這話問了也等于白問。
“宣相果然不知道。”紫恒卻是莫名一笑,“此人是死士出身,多次甯可尋死也不肯交代,我們一籌莫展。但另一邊,朝中多人上疏請陛下将之處死,呼聲最激烈的是大人親自舉薦的門生葛長芮。”
通常來講,急着滅口的定然有些問題。聽紫恒這麼一講,問題可能出在宣邑的這位門生身上。
隻是連親自舉薦的門生都出了問題,宣邑這人品也真是差到了極緻。
“宣相,葛大人的為人想來您比下官清楚得多。他在禦史府呆了數年并沒有什麼政績,也很少有結黨上疏的時候,下官覺得十分奇怪,故而那日私下詐問了兩句……”
紫恒說到此頓了頓,擱下茶盞擡眼看向祈眉,“結果,葛大人經不得下官詐問,不慎說漏了嘴。”
“他說了什麼?”
“他說,他願與下官一同匡扶正義、攘除奸佞。”
自然,這個奸佞指的就是他那挾持天子、有意奪權的老師宣邑。隊友實在太坑,祈眉覺得自己腦仁很疼。
但同時她又對紫恒的話産生了一些懷疑。現下偌元正忙着釜底抽薪、分散丞相手中權柄,借此把丞相黨除去一部分也說得過去,萬一隻是紫恒的離間計,倒讓自己失了一方助力。
考慮再三,祈眉問紫恒:“有證據捉拿他麼?”
對方搖了搖首:“下官私自認為查到此處已沒有必要再往後查,後面的,還需請丞相大人自己定奪。”
她話音平淡,卻又像是在步步緊逼,要看祈眉會有怎樣的反應。
倒是奇怪,從前一心篡權的丞相如今改邪歸正,反倒使得他們都以為她在悄悄憋個大招,開始百般提防起來。
到底如何定奪?祈眉斟酌了利弊之後還是決定先保住隊友,她飲了口茶,态度嚴肅地對紫恒道:“蘇大人既沒有證據,此事還是按律法來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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