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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頁(第1頁)

兩人說說笑笑,走進城門,師爺回過頭來,正要指使着官兵把城門關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飛快而至,官兵們停下手,師爺和太守回過頭,眼見塵煙飛揚,一匹快馬奔到城門下,黑暗中,昏暗的燈籠照不清馬上人。“哪位是下相太守爺,樓相有信到。”馬上人高喊。太守一愣,他前腳剛到,後腳就跟來了樓相的人,莫非有新的指示?不敢怠慢,他走上前:“相爺有何指示?”見那馬上人招招手,知道必是秘密書信,不宜傳入外人耳,他涎着笑走近,馬上人翻身下馬,湊近他。太守正欲開口,仰首看清對方,臉色惶然一變:“你——”師爺等在城門邊,看着太守慢慢走去,和那傳信人親密的樣子,身子還抖動着,似乎在笑,他縮縮身子,耐心等待,可是過了一會,太守依然維持着那種姿勢,他心中一凜,竄起不安,正想大聲喊,突然看見太守的身子已經慢慢跌倒,傳信人還蹲下身子,拿了太守手中梨木盒子,師爺的心急跳起來,漆黑的夜裡,他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用手一指太守處,大叫:“刺客,是刺客——”兩個守門官兵聽到叫喊,拔出腰間的刀,可惜此刻已經晚了,傳信人快如閃電,官兵甚至連他的面都沒見到,就已經死在他的匕首之下。師爺目睹了一切,嗓子啞啞的,發不出聲音,腿一軟,跪倒在城門口,然後眼前徒然一亮……第二日,震驚南方六省的“下相太守被殺案”以快騎急報入京城,以太守及馬夫在内共七條人命,無一幸存。而這起刺殺,隻不過是南方官員被殺大案中死亡人數最少的一起而已。同時期,蕈州,洪桐的重權者相繼被殺。犧牲最大者,蕈州太守一家,三十四條人命,在一夜間歸西。而這三個官員,都是樓澈在駕禦南方的有力助手。這個震驚南方的刺殺,在以後的二十年内都沒有破案,百姓提起這場暗殺,都還心有餘悸。鉛雲低垂,青天蒼茫,沉郁的天色灰蒙蒙,北風起,刮面都是刺骨的隐疼。樓澈走出書房,墨色交領長袍配着黑貂皮裘,蟒紋墨青官靴踩在花白的青磚上瑟瑟作響,來到月牙門的通道,遠遠就聽見樓盛和管家議論着什麼,近了幾步,樓盛轉過頭來,神色比這天色更沉郁,低頭道:“相爺。”管家也随之躬身。樓澈看他倆的神色間透着緊張,也猜到剛才談論的内容,此刻隻當作不知:“前幾日吩咐的準備好了?”管家不吭聲,樓盛點點頭:“是,準備好了,可是相爺,這樣做……”“夠了。”截斷他的話,樓澈顯得有些不耐,對于南方的控制力已經大不如前,三個太守的被殺,瓦解了他近幾年的努力,如今這樣的情勢,已經不容他再猶豫了。鼻間上忽地一涼,他仰首,晦暗的天居然飄起了雪子,細細的,徐徐在空中飄飛,相府的樓台亭閣本就精緻,此刻被雪色一染,剔透起來,端的是美景如斯,動人心懷。“相爺,”趁着他一晃神之際,樓盛走上前,雙手捧上一件事物,“這是前日,林将軍府上送來的,說是交給相爺或夫人,昨日見相爺心煩,所以……”接過樓盛遞來的東西,是一封信和一塊勝雪三分的瑩玉,樓澈略一沉吟,打開信封,裡面沒有信簽,隻夾着一張便條,打開一看,隻有兩個字:一年。翻來覆去把便條看了個透,也隻能看到這兩個字,樓澈眉輕折,猜不透其中含義,再看那塊玉,如意雕紋,林字居中,分明是林府的令牌。細想一下,樓澈面無表情地把令牌收入袖中。管家隻一邊勸說,雪大了,站久了傷身。不理會管家和樓盛的勸言,在院中靜立着,直等到滿院都蒙上了一層銀白,他才悠然道:“歸晚必然喜歡這景色,”不等樓盛和管家作出反映,他走向内院卧房,大步流星,“現在就去準備,一個時辰後出發。”管家面色蒼白,樓盛低頭不語。這相府的一景一物都是經久耐看的,今日入眼,更覺得親切至極,樓澈一路走來,輕聲推開房門,半掩的門扉内,歸晚卧躺在貴妃椅中,房内暖意融融,中央處擺着炭火盆,哔剝作響,蹑聲走進房,香爐熏煙袅袅,如蘭淡香飄忽鼻端,他掩上門,坐到貴妃椅的後端,靜靜觀賞歸晚的睡顔。古人說,美人春睡如海棠,他的歸晚卻比海棠更勝幾分,因房内溫暖,皮膚透出嬰兒般透明的質感,紅粉绯绯,恬淡的睡容,宛如觀音。就算一輩子陪着這樣的睡顔,也不會生厭,戀戀地看着,時間停洩不前,一時溫情四溢,樓澈輕撫上她,觸手溫膩,心中一蕩,忽然那炭火一聲畢剝響在靜谧的房内,震醒了他,狠下心,他輕搖歸晚的肩膀,看她慢慢從酣夢中蘇醒,睜開眼,因沉睡而迷朦的眼神,對上樓澈,泛起笑:“夫君。”寵溺的輕輕一擰她的臉蛋,樓澈笑谑:“看你,哪還有丞相夫人的樣子。”順手一整衣領,把頭發攏到頸後,歸晚雅笑如菊:“夫君哪還有丞相的樣子。”想自己在她面前,的确無半點威嚴,樓澈一時倒無語可答,見她脂粉未施,皎如清月,長發飄然,泛出潤澤,摟過她,手撫上她的發,滑地不可思議,比之江南錦緞絲毫不差。心中忽地一動,他牽起她的手,到梳妝台前。歸晚見他拿起骨梳,訝然道:“夫君?”“看我給你梳個美美的發式。”他的手能畫山、水、魚、蟲,能書真、草、隸、篆,這小小梳發豈能難倒他。聽他說得有趣,歸晚任他為之,樓澈的手修長潔白,在男子中少見的好看,此刻梳子在他手中,倒似戲法一般,片刻時光,就梳出一個發髻,簡單雅緻。他四顧,拿起桌上的發簪,放在髻上對比,又覺得太俗,最後隻挑支銀簪,插在發上,配上歸晚的眉如墨畫,輕颦淺笑,相得益彰。凝視歸晚,樓澈恍然失魂,他的歸晚,總是淡淡的笑,笑意變濃時,臉頰旁現出梨窩淺淺,好似晨曦初現,又如撥雲見月;她的瞳色淡悠,乍看是清澤,細看是深潭,蘊着流光異彩……他的歸晚……“夫君?”驚覺他手勢驟停,神情晦澀,歸晚仰起脖子,直看進他瞳眸深處去,“怎麼了?”心底最柔軟的一處柔情四起,樓澈握住她的手:“歸晚,你先離開京城,到北邊去。”聽他如是說,心中一涼,歸晚錯愕地盯着他,已然明白他話中意思,形勢已經刻不容緩到這地步了?“不要,”堅定地拒絕,“我不離開這裡。”“歸晚,聽着,你暫離這裡,不管能不能成,我都會去接你,聽說在北邊境有處地方,是啟陵與弩族商交之地,那裡平靜安甯,是隐居的好地方,你在那裡等我三個月,日後晨昏相伴,這不是你最想要的生活嗎?”苦口婆心地勸慰,樓澈平定的聲音給人信服的力量。歸晚隻是搖頭,半點不為所動:“不,我要留在這裡。”當初說好福禍與共……“歸晚,”厲聲出口,樓澈也是一怔,他幾時對她如此嚴辭厲色過,“你留在這裡,我必敗,你離開這是非之地,我才能安心。”如果他日争鬥起來,相府被圍,他不敢想象後果會如何,他所唯一顧及就是歸晚,保住她,他才能放手一搏。灼灼地看進他的眼底,除了情意流轉,看不其他,歸晚鼻尖一酸,柔腸百轉,隻覺得心裡堵了千千個結,又像蟲子在啃噬,心一擰,淚盈然,在眼眶裡滾來滾去,卻硬摒着不肯落下,咬着下唇,已然泛白,忽見一抹血色,唇角被她咬破,唇不點而朱,看得樓澈心驚。“不要哭,我自有全身而退的法子,皇宮内的秘道,得前太後親傳,就是當今皇上也不如我熟知,三個月,給我三個月時間……”房内窗戶緊閉,歸晚定然看着樓澈出神,心中有千萬個念頭飛閃而過,腦中卻一片空白,心痛如絞,從沒有想過要面對這種場景,此刻直面,心頭也不知是悔是恨……“相爺,夫人,已經準備好了。”樓盛的聲音從房外傳來,房中兩人都是黯然。手心一緊,歸晚被樓澈拉起,她一慌,想要開口,樓澈鐵青着臉拿過那床架上的極地雪貂袍,把它緊密地包在歸晚身上,目光中是不容拒絕的嚴厲。兩人相攜走出房外,漫天飛雪,銀裝素裹,世界一片純淨。樓盛,管家,玲珑,如晴,如明伫候在院中,因為等待的時間過長,每個人身上都是一層白霜。雪花飄落在臉上,化開,落下的也不知是雪是淚,歸晚被樓澈拉着走出院外,平日裡對她百依百順的男子,今日異常的決絕,身上早已感覺不到冷了,心裡的寒意,比這雪更冰,張眼茫茫,也不知入目的是何物。今年的風雪來得如此之早……在衆人的簇擁下一路無語地走到相府門口,三輛馬車停在路口。歸晚看見,身子一縮,不肯再往前挪半步。樓澈轉過臉,在雪花飄飛之中,朦胧中也看到他痛苦的神情。一手禁锢住歸晚的腰,強行帶着她往外走,故意不去看她傷心的神色。“夫君……”馬車前,歸晚緊緊攥住樓澈的手,不肯松開,明知自己離開對他而言,是解了他的後顧之憂,可是手卻忠誠地投向了感情。凄然一聲輕喚,隻把這心底的苦澀一起喊了出來,哪裡還忍得住,淚水漱漱而下,哽咽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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