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團也不定就那麼好。”江少珩說得很平靜,給他提了一個名字。林至恺知道,這是紐約樂團原本的鋼琴首席。就是因為他離開了樂團,所以這個職位空了出來,引得上百個鋼琴家在搶。樂團首席都是終身制,不過這位鋼琴家年紀也不大,才三十多歲,說厭倦了紐約,要回南方老家了。其實是嫌樂團獨奏的機會沒那麼多,他簽了新的唱片公司,也能舉辦獨立的音樂會了,這才選擇了遠離喧嚣。
“人家那是已經功成名就了,”林至恺反問他,“你呢?還沒功成就想退隐?”
江少珩:“北京又不是沒有國際比賽。”
林至恺聽得直翻白眼。确實,中國最不缺的就是比賽。從小學琴的中國孩子們個個都是百煉成鋼,他也不例外。這些鋼琴國際比賽到最後都是要去到歐洲跟全世界最厲害的鋼琴家比,如果真能拿到大獎,也算是“功成名就”,不比當首席差——可是這裡面的競争啊,那不比搶一個首席嚴酷多了?他懷疑江少珩是不是從小沒經曆過這種你死我活的競争氛圍,擱這兒賤得慌。
江少珩笑了,雖然林至恺有一句頂一句,但他知道朋友是真心為了他好。
“我隻是覺得,路不是隻有那一條。”
“可你偏要挑窄的走。”林至恺看穿了他一般,“還是為了展言吧?”
江少珩就不說話了。林至恺懶得理他:“你别在這兒跟我解釋了,想想你怎麼跟你媽解釋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林至恺也勸不動他了。江少珩手裡握着牛奶,到現在也沒喝下去。這個決定目前為止沒有得到任何人的支持,Greg希望他再好好考慮,林至恺直言他有病,就連展言也說希望他回紐約去——可能唯一會對此感到高興的人隻有江晟。
但江少珩自己心裡清楚,他并不是沖動。
所有人不贊同他選擇的出發點都基于一點,就是世俗意義上的成功。但是江少珩從來就不是一個心那麼大的人,他不覺得“把我的音樂帶給全世界”是一個真實存在的邏輯,大部分這樣說的音樂家都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他們真正想的多半是“把全世界的名利都裝進我的口袋”。而名利對他來講從來就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那些東西伴随着他出生,帶給他的痛苦遠遠大過于享受。他也不是出于清高而主觀地抵禦名利的誘惑,他就是發自内心地不覺得那是個什麼好東西。
其實他更喜歡在公園裡彈琴。懂音樂和不懂音樂的人都被他打動,能夠即時看到他們的眼神,對他來說就是最快樂的事情。沒有别的因素幹擾的時候,去樂團似乎是個順理成章的選擇。但當展言站在他面前問他能不能不去的時候,江少珩意識到他對這件事好像也沒有什麼執念。
他仔細想過了,他才25歲,非要這終身制的鐵飯碗幹什麼?他的學曆又不是假的,一天六七個小時的辛苦練琴也不是别人替的,他上哪兒不是出路?
“就算是為了展言吧,”江少珩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牛奶,語氣還有點兒不甘心——展言跟他說那種話,他現在不是很想承認這個,于是他又補充道,“但也不算完全是因為展言。”
林至恺沒聽懂,臉都皺成一團。江少珩感覺他對展言的評價可能已經從“渣男”調整為了“禍水”。
“你就說要不要我吧!”江少珩直接問他,“要求不高,工資跟Alec差不多就行。”
“做夢吧你!”林至恺立刻露出周扒皮的真面目,“Alec會調酒會算賬會管店,你會幹嘛!”
江少珩笑得有點兒沒心沒肺,他當然不可能是真的想去林至恺那酒吧裡長幹下去。隻不過他原先在紐約的收入都是靠演奏鋼琴,現在确實回來太久了,還給江晟請護工,找房子,錢包已經快要見底。去别的地方過渡過渡吧,又不可能保證他這練琴的時間,想來想去還是得占哥兒們便宜。
“那你生意這麼好,不得謝謝我麼?”
林至恺沖他吹鼻子瞪眼的,劈手把喝空的牛奶杯從他手裡拿走。
“那幾點了你還不去上班?”
江少珩看了一眼手表:“今天不上班。明天再開始吧。”
林至恺:“……”
他還有沒有當老闆的尊嚴了!
江少珩:“我得去喂貓。”
昨天吵了那麼一通,匆匆忙忙就從展言家走了,也沒給貓留點兒吃的。這幾天有他天天喂貓吃罐頭,展言就沒在智能投食器裡放貓糧。算起來展昭都在家餓一天了。
吵歸吵,把貓餓出個好歹算怎麼回事。
展言還在拍戲,估計顧不上。他可以跟展言發條信息,但昨天喝蒙了,讓林至恺找那麼一借口給展言打電話,不夠丢人的。今天要再跟展言說貓的事,展言肯定又覺得他找借口。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豪門未婚夫有了讀心術 長江圖南,剛重生就遭遇學生跳樓 也曾南風也曾你 被偏執反派一見鐘情後+番外 我加載了修仙遊戲外挂 王者無敵 對家要不要來一杯交杯酒? 餘生沒有少年人 超獸:貪狼降世,成為冥界少主 重生:拯救我那個戀愛腦大佬 星河鬥轉 小腦斧在線求生[穿書] 暴躁王爺的小哭包又奶又甜+番外 甜度超标+番外 鬥羅大陸Ⅴ:穿成武魂殿背後大佬 諸天大潑皮 畢業後我回家養蜂了 穿成炮灰後我隻想離婚 撬走發小的O前妻 小喪屍他不想挨打/我的崽崽們不可能都是大佬+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