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他們看看何公子,又看看何須歸。遺傳基因無聲地訴說着二人的關聯,他們誰也沒多嘴,默默扮演吃地瓜群衆。
“雪可真大啊。”何公子和仆從抱怨着天氣,又聊起生意上的事,言談間可知,是皮料生意。
何須歸偷眼觀察,誰知對方也在看他,眼神裡帶着幾分探究。終于,對方率先開口:“恕我冒犯,兄台很像我認識的一個姑娘。”
何須歸心跳驟然加速,開口卻很平靜:“玉芙閣的何姑娘?她是我姐姐。”
何公子恍然,笑了笑:“難怪,不過從沒聽她說起過。”
“是這兩年才相認的。”
他們簡單聊了聊,信息基本對得上,對方确信何須歸就是故人的弟弟。得知他正在江湖上四處遊蕩,對方沉吟許久,猶豫地拿出一個錦囊:“勞煩你到弘山城跑一趟,把這個交給你姐姐,我就不去見她了。”
何須歸接過,發現錦囊極為沉重,裡面竟然是一塊碩大的金條。
“這是何意?”
何公子沉默許久,才悻悻然地笑笑:“我獨自在外行商時,遇到一位很好的東家。他家隻有一個獨生女兒,我……我就入贅了。嶽父母暫時不準我納妾,所以我沒辦法給她名分。這次來,就是了斷這樁舊事。”他的雙手貼在腿上,局促地搓動着,臉上閃過愧色。
第189章吃掉他的點心
厲行等吃地瓜群衆轉過頭,訝異極了,仿佛看見一篇社會新聞:窮小夥抛棄初戀,迎娶白富美,可是初戀已經……
“可是,她、她已經給你生了一個兒子!”何須歸如同五雷轟頂,手裡的金子陡然沉重十倍。一團焦炙的火氣哽在喉頭,他非常想用它砸爆這個男人的頭。
“是男孩?我走時,她剛有身孕,原來生了個男孩,太好了!”男人臉上的欣喜轉瞬即逝,“可是,我真的沒辦法照顧她們。這些金子足夠她贖身,置辦宅院,再找個好人嫁了。”
“你——薄情寡義的負心漢,渣男,滾——”橫在嗓子眼的火氣終于爆發,何須歸猛然出手。他想把金子砸向男人,不過扔出去的卻是烤地瓜,也隻好将就了。
男人跑出屋去,在風雪中愧疚地喊道:“你是她兄弟,生氣是應該的!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孩子叫什麼名?”
“叫‘他爹是混|蛋’!滾——”
男人無顔與他交鋒,解開馬車,帶着仆從倉惶逃走。不多時,便消失在白茫茫天地間。
何須歸伫立于雪地,怒火炙烤之下,絲毫不覺得冷,迎着寒風嘶喊:“滿頭是卷,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原來,這就是母親苦等的人。在她含辛茹苦,獨自撫養幼子時,對方早已做了别人的上門女婿。不值,太不值了。
何須歸自己的三千煩惱絲,也在腦後随風飄揚。他煩躁地把它們抓亂,像一頭暴怒的小獅子,回到屋裡後宣布:“我要剃光頭,我不要渣男遺傳的頭發。”
随後把臉埋進雙手,一動不動地坐在爐火旁。直到逼退憤恨的淚水,才擡起頭,發現厲行正溫柔地看着自己,一本正經地說道:“雖然我很喜歡你的頭發,但如果你想剃光的話,我支持你。”
他眨了眨憋得赤紅的雙眼:“真的?”
“法号都想好了,也是慎字輩,叫‘甚是可愛’。”
他撲哧一下笑了,又黯然垂下頭,不再說話。對于一個一去不複返的男人,他早有預料,但當事實突兀地呈現在眼前,仍需要時間來消化巨大的沖擊。
翌日清晨,風停雪歇。
何須歸燒熱菜刀,切下一小塊金子,向老夫婦買來棉衣,又出門雇了馬車。天黑時,幾人抵達弘山城。
此刻,玉芙閣燈火如晝,兩扇精雕細琢的大門敞開迎客,将喧嚣醉夢攏進它的懷裡。美酒香醇,食馔精美,琴瑟琵琶伴着低吟淺唱。
老鸨說謝絕出家人,舅甥倆隻好退出來,找間小店等着。柳苗苗對青樓不感興趣,便賴在歐陽豆身邊。
何須歸獨自進門,老鸨看他一副農夫打扮,舊棉衣窩窩囊囊滿是布丁,還揣着手。似乎怕他白嫖,她陪着笑問:“客官頭回來嗎?小店可以記賬,方便極了,不過要留押金。”
何須歸一撩衣袖,金光四射:“我找何姑娘,說說話就走。”說完,他無需旁人引路,徑自上了樓,來到娘的房門前,準備敲門的手卻懸在半空。
等一下,他會碰見幼年的自己。而且他容貌和母親相像,也許會把她吓一跳。他想了想,脫下棉衣裹在頭上,隻露出眼睛。
這副尊容進門後,母親倒是沒有吓一跳,而是尖叫着原地跳了三四次。他連忙道:“是何公子委托我來找你!我,我臉上生了瘡,不敢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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