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孽障的下場沒看到,林士善先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由于彈劾永昌伯的折子實在太多,天子忍無可忍,在林子歡與他脫離關系後,終于下了旨意廢去了他的爵位。沒了爵位,當初随着爵位而來的田莊供奉,自然也要一律收回,永昌伯府原本就入不敷出,如今沒了爵位沒了大部分田産俸祿,更加舉步艱難。
林士善一想到自己再也不能花天酒地肆意揮霍,吓得暈了過去,然而他沒料到,更凄慘的将來,還在前面等着他……
……
安墨紅着眼睛在照顧林子歡,哦不,如今該稱江子歡。
一直忙忙碌碌到了夜裡,她和張太醫終于将他身上大大小小無數個小傷口處理完畢,給他包紮好又喂了藥。
“好在沒有發燒,謝天謝地,今晚要是能一直如此,不久就能痊愈了。”張太醫下了結果後就走了。
安墨把屋子裡的炭盆往近處挪了挪,一回頭卻見江子歡正睜着一雙黝黑的眼睛定定看着她。
安墨難得赧然,“你看我作甚?”
江子歡移開目光,“沒事,夜深了,你該回去了。”
安墨蓦然有些失落,她點點頭,轉身猶豫着要走,卻瞧見了燭火映在地上的影子。
那道躺在床上的影子,正顫抖着伸手,觸碰她的影子。
安墨眼睫一眨,也慢慢擡起手,虛虛地……握住了那個影子的手。
江子歡渾身一顫,睜大眼看着她。
安墨回身,一動不動地笑看他。
他們兩人隔了幾步遠,他們的影子緊緊牽着手。
沒有說話,但安墨知道,他已經明白了。
第191章
江子歡年輕,身體好,躺在床上休養兩日就能下地走動了,隻是不能跑不能跳更不能動武,免得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崩開。
其實按照太醫的意思,他最好還是在床上躺幾天,然而誰都知道他躺不住,也不可能躺。正月十九那一晚,他母親沒了,次日他被生父告上公堂,此後一直在牢裡待着,他母親出殡頭七都沒能去成,如今能站起來了,自然再不肯躺着。
江侍郎夫婦帶着這個命途多舛的孩子前往祭奠時,路上有人得知馬車裡坐着的是江子歡,紛紛投以好奇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将他當做了一隻新鮮的動物,隻因他是這百年來第一個決絕與生父斷絕關系的,還是斷絕了關系後生父立刻倒大黴的。
坊間又有了些不好的傳聞,說他爹都被奪爵了,他卻仍好端端坐着副統領的位置,懷疑這其中有什麼陰謀。江子歡坐在車上也聽見了外頭的議論,他原本就因為有傷在身面色不佳,如今馬車裡光線昏暗,瞧着竟有些陰郁起來,江侍郎擔心他心裡有芥蒂,安慰道:“别多想,我們都知道你是不得已的。”
江夫人也勸慰了他一番,江子歡心裡感激,說道:“舅父舅母放心,我沒有多想,我當時既然決定這麼做了,就已經想好這一切,這段時日以來,多謝你們。”
夫婦倆搖頭說,“如今已是一家人,說這些作甚。”
他們一起去了江氏的墓前祭拜,回去時途經永昌伯府,正好瞧見永昌伯一家被官兵從永昌伯府趕出來的畫面,不,如今不該稱永昌伯一家了,畢竟林士善已經被奪了爵位。
永昌伯府是當年林家受封時太祖皇帝賜予的,如今爵位被削,林家一大家子自然都被趕了出去。好歹曾經是體面人家,林家的妾室和庶子庶女們都很安分,奈何林士善死死扒着門口的柱子不放,哭着喊着聖上無情苛待他,說他祖上為國朝立下汗馬功勞雲雲,又哭罵世态炎涼,說他這些日子到處找人脈找關系,然而曾經的同僚,曾經和他稱兄道弟的勳貴們卻沒有一個人肯搭理他。
正急着收宅子的公差被他鬧得面色難看青筋暴起,顯然已經在忍耐邊緣,卻不知為何一直沒發作,隻是一直在旁站着等。
這時候江家的馬車經過,這名公差當即眼睛一亮,上前見禮。江侍郎樂得看林士善的笑話,問道怎麼還不将這庶人趕走?
公差面露為難,“這不是顧忌着林,哦不江副統領,如今外頭有些小人在傳是他向陛下進言削了林家的爵位,又有些小人說江副統領早就知曉陛下要削了林家,所以才……”
江侍郎明白了,這名公差是擔心他們今日強行驅趕林士善,會讓江子歡的名聲更差,外頭那些小人什麼都能傳,指不定就要傳出江子歡仗勢欺人了。
這名公差是個敢說真話的,江侍郎對他印象不錯,正尋思要怎麼幫忙把這件事好好解決了,就聽江子歡道:“不必顧忌我,将他趕走,如今他沒有爵位,不配住這大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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