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江也因此終于得了一段時日的清閑,被扔進北衙裡狠狠磋磨了一頓,如今他是再不敢行騙了,可是他實在太想要錢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給兒女們送錢了,于是就天天東遊西逛尋找賺錢的機會,也就從頭到尾圍觀了林子歡的事。親眼看着這些人從一邊倒地對林子歡進行唾罵,到争論不休,再到一邊倒地支持林子歡,這其中,這些說書先生功不可沒。
奇怪了,這些沒權沒勢的說書先生怎麼知道永昌伯府那麼多事?又怎麼每次都統一口徑為林子歡拉攏看客引導輿論呢?
林子歡在背後指使?這人真有這樣的本事?元江不大信。
他心生好奇,偷偷跟蹤幾個說書先生,發現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原先安先生養着的說書人,那個安先生是誰?就是那本一上架就風靡一時的《真情寶典》的作者。
那不正是安墨?
元江恍然。
而此時,京兆府中。
冷森森的鐵釘闆一被擡上來,圍觀百姓都生生抽了一口冷氣。
二月十二,南方已經是春回大地的時節,北方卻依舊寒意料峭。這鐵釘闆一上來,更是幾乎要冷到人心裡去,有些有見識的百姓看見這釘闆,驚呼一聲,“這怎麼比原來的還多了好些釘子,這不是硬生生要戳死人麼?”
是比原來多了不少釘子!
坐在幾位大人下首的永昌伯看見這一幕,面上不禁露出了喜色,嘿嘿,釘子多了好哇,刺死這個忤逆不孝子!刺死這個恩将仇報的白眼狼,要是沒有他,這逆子如何能來到這個世上?他壓根連活着的機會都不會有!他本該對他言聽計從,如今竟然敢反,那就把欠他的一條命還回來!
衆目睽睽之下,兩名武官脫去了林子歡的衣袍,很快他就上身赤裸,隻留了身下的胫衣。
此時外頭白雪初化,正是最冷的時候,衣袍被除去,林子歡一身皮膚上頓時被凍得起了一層層雞皮疙瘩,但他面對這令人膽寒的鐵釘闆,卻是一絲懼怕也無。不需人催促,就自己躺下去往釘闆上滾。
第一圈,鐵釘刺破他身前肌膚,血色當即冒了出來,順着鐵釘淌下,微微浸濕了木闆上的凹槽。
第二圈,鐵釘紮入他脊背雙腿,更多新鮮的血流了出來,林子歡的面色也白了一層,眉頭因為疼痛緊緊擰起,卻緊抿着嘴一聲不吭。
第三圈……
這鐵釘闆似乎變得無比漫長,他每滾一圈,身上就要多出一圈傷痕,每滾一圈,之前的傷口就要再受一重傷害。
圍觀衆人看得心驚,許多人不忍地移開視線。
滴答滴答,是血,也是汗,從林子歡身上不停往下滾落,哪怕加了一倍的釘子,終究也是釘子,減輕了傷害,不代表就能讓林子歡毫發無傷。他也不願意毫發無傷,他發誓要将身上一半屬于那個男人的惡臭血液除去,過了這一關,隻要過了這一關,他就再也不用受他的掣肘,他就能光明正大地為他母親報仇!
失血過多還要強迫自己迎接刑罰,林子歡面色慘白一片,渾身血淋淋幾乎已經不能看了,然而他的眼神卻極亮,那裡頭藏着叫人心驚的狠勁與執念。
他一路滾過去,每根釘子都沾了血,血迹蜿蜒,如同墓碑上筆走龍蛇的祭文。
他能活下來嗎?圍觀者心中發問,面露不忍,而他一聲不吭,哪怕痛到血肉撕扯,也咬着唇一聲不肯。
“最後兩圈,最後兩圈……”那兩名為他除去衣物的武官不禁呐喊,卻在上官的眼神示意下不得不畢竟嘴巴,眼睛卻始終跟着林子歡。
終于……
“成了!”大理寺卿忽然站起來,“快!擡他起來,找大夫!”
連圍觀百姓也發出一聲歡呼,幾名武官連忙将林子歡擡起來送到已經安排好的病房,看着已然昏迷的人,心中不禁湧起敬意。
衙役将沾滿鮮血的釘闆擡給永昌伯看了一眼,而後立刻将之擡走,同時有另一些人上來收拾地上的鮮血,還有兩名小吏呈上來契書,讓永昌伯趕緊簽字将林子歡的戶籍從永昌伯府移除。
所有人都在歡天喜地地忙碌,隻有永昌伯傻了眼。他完全懵了,這麼長的釘闆,這麼多釘子,林子歡怎麼還能活下來?怎麼可能!
他面色陰沉得可怕,然而想跟着去找林子歡,卻被所有人攔住。
“永昌伯,您如今可與江公子沒有任何關系了。”
林士善:“什麼江公子?”
那人笑道:“可别裝糊塗,林子歡,哦不,江子歡如今與你脫離了關系,移出了林家族譜,自然是要随母姓!”
林士善:……
他胸膛急喘了幾下,很快又平靜下來,哼!要不是靠着他的爵位,這逆子能入北衙?能被陛下看中?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才了?沒了伯府爵位,他什麼也不是!他等着看着孽障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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