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世子之位做什麼呢?
楚熹年接觸到謝鏡淵冰冷的手背,無意識用指尖輕輕摩挲了一下,許久都沒收回手,不知在想些什麼,有些出神。
謝鏡淵感到手背覆上的一片溫熱,頓了頓,卻也沒推開。
宴席已開,堂上衆人高談闊論,或引經據典,或吟詩作賦,熱鬧非凡。太子沒興趣聽,一扭頭發現楚熹年和謝鏡淵正在桌子底下牽着手,趁旁人不注意,悄悄湊了過去,語氣狐疑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聲音冷不丁從身後響起,将他們吓了大跳。
楚熹年與謝鏡淵聞言俱都一驚,觸電般齊齊松開手,不知怎的,都有些尴尬。楚熹年見是太子,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無礙,殿下怎麼過來了?”
“孤……”
還沒等太子想出個所以然來,謝鏡淵就已經撚起果盤中的一顆幹果,嗖地砸向了他腦門,冷笑着對楚熹年道:“他能做什麼,自然跟你一樣,是來瞧美人的。”
太子捂着腦袋坐了回去。
楚熹年不知道該怎麼和謝鏡淵解釋自己對女色不感興趣。眼角餘光不經意一瞥,見廣平小郡王已經開始準備讓大家欣賞他的藏畫,折扇一指,不偏不倚剛好指着那裝畫的匣子,笑着道:“将軍,我是來瞧畫的。”
廣平小郡王機緣巧合下得到一幅早已失傳的前朝名畫《陳王宴飲圖》,乃是孟溪亭的絕筆之作。他視若珍寶,愛逾性命,旁人輕易不能一觀。今日竟舍得拿出來共賞,真是稀奇。
“小王去歲遊曆江州,花費萬金,從一老道手中求得此畫。今日拿來與諸君一觀,好一同見識孟大家的真迹,請——”
小郡王語罷,親自從丫鬟手捧的精緻匣盒中取出了一幅卷軸,然後當着衆人的面徐徐展開了這幅長約七尺的畫卷。隻見此畫工筆細膩,陳王宴飲,百官舉杯,場景惟妙惟肖,神态逼真,實在是少有的佳作。
“妙極妙極!”
“真是妙啊,妙啊!”
衆人啧啧稱奇,紛紛上前觀瞻。楚熹年自然不可能擠過去跟着他們一起喵啊喵,自顧自斟了一杯酒,倒入椅背,不知在想些什麼。
謝鏡淵不解看向他:“你不是說為了看畫而來麼,怎麼現在士人将畫捧了出來,你反倒不看了?”
“将軍有所不知,”楚熹年抿了一口酒,似笑非笑道,“那是一幅假畫。”
謝鏡淵聞言一頓,心覺不可能,廣平小郡王怎麼可能拿一幅假畫出來給衆人觀賞,眯了眯狹長的眼:“你見過真迹?為何判定此畫為假?”
楚熹年搖頭:“我未見過真迹,不過《陳王宴飲圖》乃是前朝之物,少說一百五十餘年。那個時候名家作畫多用青漿絹,紙面泛青,小郡王手裡那幅卻是胭脂絹,紙面淺粉,是紹江府八十年前的手藝。”
他們位置靠前,看得也更為清楚。
楚熹年仔細觀察片刻,又發現了漏洞,輕笑一聲,用扇子隔空指給謝鏡淵看,壓低聲音道:“此畫以古玉象牙為軸,上面雕的暗花卻是我朝盛行的鸾鵲紋,前朝禦畫又怎會雕此紋樣。”
語罷做下結論:“漏洞百出。”
也就能糊弄糊弄那些沒見過真迹的人。
謝鏡淵倒是不明白了:“他為何如此做?”
楚熹年搖頭,想不明白:“咱們隻瞧熱鬧便罷。”
殊不知太子在旁邊豎起耳朵,将他們的話全聽了進去。
廣平郡王站立一旁,見衆人欣賞得差不多了,這才命人緩緩收起畫卷。然而他得此名畫,不僅不開心,反而愁眉不展,仿佛遇到了什麼難事。
有人出聲詢問:“郡王為何憂心,今日觀此名畫,實乃生平幸事。”
小郡王搖頭歎息一聲:“奇寶無功難受。小王雖略有薄名,卻也擔不起此畫之重。”
衆人連忙追問原因。
廣平小郡王道:“不知諸君可知,前些日子京中盜匪猖獗,出了一名千面飛賊,此人極擅易容之術,且輕功奇高,夜入百家,盜走不少珍寶,至今尚未歸案。”
提起此事,大家皆心有戚戚。無他,這盜賊偷了不少權貴人家,在座諸人,十個有八個家中都被偷過。
沈家的白玉佩,金家的九面佛,昌王府的千年墨,平王府的夜光杯,實在數不勝數。
“此事與郡王有何關系?”
廣平小郡王面色沉沉的從袖中取出一張紙,展示給衆人看:“諸位有所不知,此賊每每行竊之前,必留一信條給被盜人家,言明竊取何物。小王三日前便于枕邊收到此信,上寫他将于今日取走《陳王宴飲圖》。”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小郡王更是臉色蒼白難看:“此賊實在高明,小王無計可施,輾轉數夜難眠。今日将此畫拿出,就是想公諸同好,一賞孟大家之絕筆,就算被偷……也不至太過抱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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