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剛才掀開屍體白布的時候,敏銳發現了九娘右手上的繭子。他記得謝鏡淵手上同樣的部位也有厚繭,加上九娘雖然死了很久,肌肉松弛,但依舊不難看出練過武的痕迹。
梅氏當初無意中撒的謊,竟真的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現代的驗屍經驗凝聚了無數先人的智慧,所以法醫才可以根據許多痕迹推出真相。而現在的大燕朝仵作之術才剛剛起步,僅僅停留在“因何而死”,“兇器為何”的階段。
梅奉臣聞言臉色微變。他竟不顧髒污,親身上前掰開九娘的左右手對比了一番,結果發現确如楚熹年所說,卻還是心存疑惑,皺眉道:“她乃青樓女子,就不能是彈奏樂器所留下的厚繭麼?”
楚熹年搖頭:“彈奏樂器留下的厚繭與練劍所留下的厚繭是不一樣的。梅大人若不信,去尋一名劍士,再尋一名青樓樂師,對比他們二人的手便知道了。”
梅奉臣聞言臉色喜怒難辨:“好,這一條本官便算你過了,這塊玉佩你該怎麼解釋?”
楚熹年聞言從托盤上取過那塊玉佩,對着陽光看了看。雖沾着斑駁血迹,卻剔透無暇,乃玉中上品,刻有“楚熹年”三字。
原身的玉佩已經在京郊跑馬時不慎碎于馬蹄之下,自然不可能再冒出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來,那這塊玉就隻能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就一定有迹可尋。
楚熹年不知想起什麼,走到了楚焦平面前:“兄長,将你的玉借我一用。”
楚焦平不着痕迹皺眉,總覺得弟弟行事作風不似從前,看起來竟隐隐有些陌生。但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連忙解了身上的玉佩遞給他。
楚熹年仔細觀察着這兩塊玉,用指腹摩挲片刻,終于發現了問題。他将兩塊玉佩舉至梅奉臣面前,似笑非笑道:“梅大人可知三件事?”
梅奉臣皺眉:“不必鼓弄玄虛,哪三件?”
楚熹年:“第一,晚輩身上這塊玉乃是家父請能工巧匠雕琢,從出生起就帶着的,至今已經二十餘年。”
梅奉臣:“第二件呢?”
楚熹年似乎是故意溜他:“第二,我的玉早在幾月前就已經碎了,所以這塊玉是有人刻意仿造,陷害我的。”
梅奉臣拂袖:“這件事你兄長方才已經說過了,空口無憑,你如何證明是假的?第三件呢?”
楚熹年道:“大人莫急,我要說的便是這最後一件事。”
他将兩塊玉佩遞給梅奉臣,一針見血的道:“這兩方玉雖都是質地上乘的白玉,可我的那方已經帶了二十餘年,雕花刻字邊緣溫潤平滑,這塊假玉卻刻痕極新,顯然是刻意仿造。”
“另,梅大人也許忘了一件事。早逝的昭慧劉太後閨名楚萍,她當年仙去不久,陛下悲痛欲絕,為盡其哀,避其音諱,下令無論是貴族還是百姓,凡遇“楚萍”二字皆須少筆避諱,所以我玉佩上的楚字是少一筆的,仿造玉佩的人顯然忘了這件事。”
楚熹年說着,為了方便梅奉臣看得清楚,将兩塊玉佩往他眼前遞了遞,意味深長道:“我兄長玉佩上的“楚”字就少了一筆,而這塊假玉卻是一個完整的“楚”字。”
楚熹年在穿越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把《燕史》翻了個遍。他記憶絕佳,方才檢查玉佩時,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了這件事。
梅奉臣經他一提醒,這才記起昭慧太後的閨名确實是“劉楚萍”。皺眉奪過玉佩仔細檢查一番,發現确如楚熹年所說,指尖一緊,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梅奉臣還是難以打消疑慮:“以你的武功或許殺不了九娘,但若是指使護衛去殺呢?”
謝鏡淵在後面聽着,冷冷眯眼,心想梅奉臣這個老東西是沒完沒了了?!他忍不住低咳兩聲,卻又皺眉忍住,走出門外,正準備讓人把廉鏡司的那群瘋狗趕走,卻聽楚熹年說了四個字:“絕不可能——”
不知為什麼,梅奉臣的态度比剛才和緩了許多:“說來聽聽,老夫願聞其詳。”
楚熹年傾身挽起九娘的袖子,露出她胳膊上面的劍傷,将梅奉臣的假設一一駁回:“九娘身上共計三十四處劍傷,皆約四寸,誤差極小,且深淺一緻,顯然是被一名武功極高的劍術士所殺,大人是否認同?”
這些仵作也驗出來了,隻是沒有楚熹年這麼細,也無法讓人聯想那麼多。梅奉臣暗自沉思:“你繼續說。”
“高手殺弱者隻需一劍,而九娘身中三十四劍,說明曾與對方纏鬥許久,她自身也是一個武功不弱的人。說來慚愧,我曲陽侯府雖有護衛二三,武功卻都平平,是不足以擊殺她的,梅大人若不信,自去試探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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