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們知道嗎,整個東三省别的不說,光飛機,就有兩百多架……飛行員都沒那麼多。日本自己說不定也沒那麼多,而關内……放眼全國,什麼中央軍,直系桂系狗系貓系,加起來有沒有一百都難說。東三省光軍備多肥我就不多說了,糧食呢,交通呢,地理環境呢?&rdo;黎嘉駿每說一個,兩人的表情就沉重一分,&ldo;他們建立了什麼滿洲國,就好像占領了那兒就要安心移民發展似的,可是想想吧,要是我們,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這麼一個巨大的寶庫,一個完美的後勤基地,從此隻要南下,要武器有武器要糧食有糧食,咱中國人自己還不團結,一打就散,越往上越貪,神經病了才會蹲在關外啃着玉米眼巴巴的看着一群傻子在眼前晃悠。&rdo;黎嘉駿說得簡直快劇透了:&ldo;再想想我們那坨屎一樣的海軍,我們到底有沒有海軍這玩意兒?港口全在列強手上,領海裡開的全是外國軍艦,最多的就是日本的,到時候北邊和沿海一夾擊,通商口岸全部淪陷,隻要是有錢有工廠的地方全被占領,想想内陸那一個市沒一個工廠的情形吧,到時候就算找着人救,除非能飛,誰能救我們?全國人民都要死在大西南了……&rdo;&ldo;停!&rdo;廉玉伸手做停止狀,狠狠的灌了一口咖啡,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她撫了撫心髒,看着黎嘉駿,&ldo;孩子,你吓到我了。&rdo;說罷她望向餘見初,他緊抿着嘴,雙手握着拳頭,雖是驚疑不定的樣子,但并沒有特别激動的舉動:&ldo;阿初,你說句話啊,是不是也吓到了。&rdo;餘見初沉默了一下,點點頭,他盯着黎嘉駿,開口,聲音有點艱澀:&ldo;繼續。&rdo;黎嘉駿也喝了一口咖啡,感受着那股熱流順着食道下去,帶來些微的溫暖,她苦笑:&ldo;可是先生,因為相信日本,所以我一直等着這一天。不可能隻有我察覺到這一點,我覺得相信這點的有很多,隻是要麼像我這樣的,人小力微;要麼像那些将軍政客,可惜比起那個看起來還遙遠的戰争,眼前的利益更重要。就像我知道的二十九軍,他們守在長城那兒,借着抗日的名義練兵、要錢;他們真的知道日本要來,卻也不知道日本什麼時候來,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向中央再多要那麼哪怕一點點錢,去制一批軍衣,或者吃一頓飽飯。&rdo;她一口喝完了咖啡:&ldo;隻要想到這些,我真的一會兒都坐不住。&rdo;話畢,三人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周圍人聲鼎沸,可他們卻好像能聽到窗外江水滔滔的聲音。&ldo;呼……&rdo;廉玉忽然長舒了一口氣,她一口喝了咖啡,又招來侍者,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侍者點頭離開。兩個小的都隻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卻也沒什麼興緻問。沒一會兒,侍者拿來了一個托盤,他給了每人一個手掌大的高腳杯,然後倒上三分之一紅酒,随後恭敬的走到一邊。廉玉舉起酒杯:&ldo;先幹了這杯再說話。&rdo;三人利落的一口灌掉這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紅酒。侍者又給每人倒上,廉玉再次舉杯,她看着黎嘉駿,一臉認真:&ldo;嘉駿,你若不嫌棄,以後就叫我廉姨吧。&rdo;&ldo;廉姨。&rdo;黎嘉駿微笑,舉起杯子,兩人碰杯,又一口喝掉。再次倒上,廉玉的臉色已經有點微紅,她這次嘴角帶了點笑,又望向黎嘉駿:&ldo;嘉駿,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就沖這番話,我都要敬你。&rdo;這次,餘見初雖然什麼也沒說,還是拿了杯子和黎嘉駿碰了一下,三人再次沉默的喝完。侍者面不改色繼續添酒。&ldo;最後。&rdo;廉玉舉起杯子,微微揚起下巴,嘴角一抹自信的笑容,問道,&ldo;小伯樂,敢不敢來大公報?隻要我有的,全都給你!&rdo;姨娘戒毒廉先生是誰?她低調,從容,行走于上流交際圈,黑白通吃,有權有錢,有個好爹,一窩好兄妹,嫁了個好老公,有子傍身,有良師益友,有文采五車。所以作為大公報主要贊助商,順便做做顧問,兼職一下責編審審稿子,為難為難文壇小鮮肉,簡直是灑灑水。可是她動用職權往報社裡塞人還真是盤古開天頭一回。這位名字裡帶着廉潔的廉字的女先生一點都不客氣,上來就讓黎嘉駿當了空降兵。空降兵這種東西在學生時代是酷炫言情的神秘轉學生,但是在職場就差不多和特權、背景、有錢、任性甚至如果可能,就和三兒連接在了一起。反正不是個受歡迎的角色。這一點要放在幾十年後的黎嘉駿身上她估計會很不舒服,畢竟她自己一直都是個獨行俠,雖然工作沒兩年但也全憑自己打拼出了一個小空間,其中也放棄了很多因為家裡關系當空降兵的機會,因為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沒必要去填那招人嫌的角色。可是現在她卻面不改色的在報社上海辦事處領了一張工作證。因為自身并沒有過人文采和經驗的緣故,能讓她不受攻讦的得到報社的職位唯獨用别人少有的特點,她得特點就是錢,在得知她有一台萊卡并且能夠自主做到取景拍攝洗印一條龍後,廉玉幾乎是興高采烈的為她辦了一張&ldo;大公報攝影記者證&rdo;。這個證明并不是原先想象中的一個小本本或者一張卡片,而是一個紅袖章,當她戴上的時候,就和外套了内褲的超人一樣,與衆不同了,這個袖章的作用就是當她套着紅袖章在政府大樓門口的時候,警衛就隻能動口,不能動手……原本黎嘉駿是想利用一下自己的日語特長的,奈何現在全國人民雖然還沒抗日,但都不愛聽日語……包括報社。領了記者證後,她就不再是那個投書後需要期待的底層碼字機了,而是一個每周必須定量完成兩到三篇稿子的有專人壓榨的包身工,但這對她來說是甘之如饴的事情,她但凡手裡有閑錢,就會去照相館敗幾個膠卷回來屯,偶爾拍拍這兒拍拍那兒。因為攝影記者的版面和普通記者不一樣,她如果沒有圖片,可以用文字代替,如果有照片,則可以簡單附介紹,形式非常靈活。餘見初這一次無意之舉簡直給黎嘉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她感激涕零幾乎無以為報,思前想後,她照着後世那些特工電影的設計,按照上次跟着黎老爹送出去的槍,給他訂做了一個背帶槍套,等送出去了,雖然知道不是很貴重的禮,但表到了心意,她也算松了口氣,轉而專心對付起親娘解毒的事情來。這兩日每天章姨太都會進行鍛煉和調養,家裡院子就那麼大,每日黎嘉駿帶着親娘繞着院子慢跑和跳操的時候總會遇上練拳的大哥,她就幹脆讓姨娘在一邊伸胳膊踢腿,自己跟着大哥開始打拳。大哥的拳是帶點古老的感覺的,現如今武鬥家還是很多,武館雖然是夕陽行業,可是在軍隊普遍冷熱兵器交替的情況下,好身手總是多個保障,黎嘉駿給大哥演示了一下以前軍訓學得軍體拳,直接被大哥無情否決,他說:&ldo;這是捉賊,不是殺人。&rdo;黎嘉駿感受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有些地方還模仿了過肩摔,這讓一些女孩子練了怎麼打,過肩摔是說摔就摔的嘛。她果斷放棄了軍體拳,開始學起大哥的軍拳來。章姨太一開始每日早起并不習慣,後來發現作息規律了以後精神煥發,也就不再抗拒,将養了大概半個月的樣子,就連對大煙和嗎啡的依賴都少了很多,再一次去療養院檢查的時候,醫生鄭重表示,可以開始了。房間已經準備好,一個僻靜處的單間,附近的病人要麼打了招呼,要麼轉移到别處,老爹這次特别給力,如果有不滿的,一律給了補償,但因為在這兒休養的都是些達官貴人,并不在乎這點好處,反而願意給個人情,章姨太的病房就這麼被孤立了起來,房間裡隻有一張床,床上放着皮帶和繩子。章姨太跟上刑場一樣躺上去,護工就要去綁她,她掙紮了一下,微微低頭,看到黎嘉駿在床尾面無表情的看着,反而不掙紮了,任人綁住,随後特納醫生親自上陣,給她灌腸,打麻醉。即使是剛開始,那景象也讓圍觀的黎嘉駿一陣蛋疼,她這才發現當初自己那樣戒毒是多麼粗魯和危險,而現在,看着被灌腸的章姨太痛苦的樣子,她又開始懷疑起自己來。似乎是太過順風順水,竟然開始對着親娘下手了,從頭到尾都是她武斷的替她決定,章姨太柔順慣了,竟然沒有抵抗,隻因為她們知道這是好事,便故意忽略過程會多可怕。可是箭在弦上,總不能現在喊停,黎嘉駿咬咬牙退後幾步,問:&ldo;接下來呢?&rdo;章姨太被打了麻醉,漸漸的陷入昏睡,特納擦着汗走到她身邊:&ldo;不用太擔心,找個人看着就好了,定時提供食物,但是這幾天恐怕吃不進什麼。&rdo;黎嘉駿點點頭,在旁邊坐了一會兒,就到隔壁病房去寫稿‐‐為了看護方便,她把隔壁别人騰出來的病房一包了,留她和金禾輪流睡,家裡其他的仆人都不堪用,大夫人就把金禾借給她表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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