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薛知她難過,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慰:“客氣什麼。”
二人轉頭看着圈中人過招,隻見佟五與清蕭堪堪打成平手。佟五成名已近二十年,對敵無數,隻憑一柄快刀縱橫來去,如今面臨生死大關,更是絕招盡出,将刀法發揮得淋漓盡緻。清蕭天分、機變雖非首屈一指,但這十年來修身養性,用心使意最是專一,飲茶便隻見茶,習劍便隻看劍,現下入了戰圈,便隻管專心對敵,餘者一概不論。因他劍法精純,又占了兵器之利,竟似不弱分毫。
雲眷與他同門多年,深知他做事雖專心不二甚至略顯啰嗦,但于成敗得失卻最是看得開,故而他一招一式法度雖嚴謹,劍意卻灑脫,當年鏡封賜他一個“蕭”字也是為此。這些時日常與阿薛切磋劍法,因他是帶藝投師,武功路數自成一派,雖得鏡封親授,但到底不能像書院中授業師父一般從細枝末節糾正指點,使出來的一招一式比其他人多了幾分随意,與清蕭的劍意最為相近,便将其中竅要法門說給他聽。
十年前清蕭長劍被對方震飛,敗在内力不濟,今日初對陣時還顧忌對方内力,轉瞬已過十招,隻見佟五一味求快,專攻自己破綻,盡量避開兵刃相接,不由顧慮盡去,盡施生平所學。他精研劍術多年,内門劍法中最擅劍二十一,這套劍法招數雖少,但起左制右,始上終下,大開大合,每招使出後都暗伏數般變化,攻中藏守,守中含攻,輔以利刃,恰好用來克制對方快刀。
佟五十年前被臨城書院重金招攬,一年後離開,這些年居無定所,與鐵九搭檔,逐利而生,但凡主家開出重金,殺人越貨偷竊刑囚無所不為。若不是他身價太高很少有人請得起,在江湖中早就惡名昭著。他心知今夜之戰若是勝了或有一線生機,若是敗了必死無疑,眼見百招已過對手依舊氣定神閑不露敗象,出刀處皆有對方長劍,收刀時去路被阻,不禁心浮氣躁。一邊将刀舞得更快,占住先機,使對手守多攻少,一邊觀察周圍環境,且戰且退。
廣涵雖心中傷痛,但也将周遭變故聽在耳中,轉頭而視,見戰圈中清蕭心無旁骛,隻專心對付佟五,劍法精妙,已是攻多守少。佟五一邊招架一邊旁顧,漸處劣勢。
再看雲眷,火光映上她臉頰,顯得眉目開闊,她目視圈中二人,眉宇間自有一股淩然之态。十多年來她木讷拘謹,自己隻要稍稍疾言厲色,她便唯唯諾諾,百般遵從,今日看來,竟是錯了。阿薛也早已不複當日清冷淡漠,時不時與雲眷低語,偶爾唇角噙笑,似是一個玉雕的人兒有了生氣。
還有成淵,這個弟子耗了自己最多心血,最後還是決絕離去。還有......清鋒,他對自己多年關愛,如今也去了......
她近日偶感四肢乏力,每每真氣運行,手指微有刺痛之感,以為是傷了經脈,每日中倒有大半日調息打坐,如今才知是弟子下毒所緻。今夜連遭變故,先是被鞭,後痛失愛侶,心神受創,又見張義、高時等自己親信弟子追随正平為惡,寂寥悲涼齊齊擁上心頭。眼見這局勝負将定,慢慢放下清鋒屍首,着弟子取擔架擡至一旁,站起身來,準備出戰。
清蕭見佟五邊戰邊退,已呈敗象,越發将長劍舞得滴水不漏,漸漸收網,牢牢将他刀招克制在方圓三尺之内。佟五刀路受限,許多招式施展不開,隻能盡力而為,但也因用刀範圍太小,反而有利于出快招,清蕭雖将他去路阻住,一時半刻卻也拿他不下。二人利劍快刀,各有倚仗。
雲眷看他身形,忽地心中一動,厲聲問道:“佟五,那日在我劍閣放火、燒毀賬冊之人是不是你?”佟五忙于招架,隻冷哼一聲卻不答話。
雲眷留心看他招式身形,越發肯定他便是那蒙面人無疑,他在兩處書院來去自如在先,截殺安無在後,想到此處,心中大恨,低聲向成淵吩咐道:“今日門中元氣大傷,若他逃開恐怕後患無窮,你持箭防着他去路,不論勝負如何,決不能讓他活着下山。”
成淵活動活動肩膀,點頭應道:“師父放心,明年今日便是他的忌日了。”
“成淵,剛才堂内那人叫什麼?”雲眷揚聲,朝成淵眨了眨眼。
“好像叫鐵九,他說在等人。”
“對,說是在等什麼阿五,不過可惜,他偷襲我,我便出手取了他性命,就埋在了這片樹林裡。”
二人有意揚聲讓佟五聽到分他心神。鐵九功夫雖不高,但人面甚廣,談生意、出謀劃策也是一把好手,佟五這些年行走江湖為非作歹甚少失手,鐵九功不可沒,如今他失了鐵九,如斷雙臂。佟五聽到最後一句,暴喝一聲,快刀向雲眷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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