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過發生在須臾之間,沐子瑄仿佛覺得過了一千年,他遠遠望着七月少淵,忽然開始放聲長笑,笑彎了背。&ldo;哈哈哈…哈哈…&rdo;衆将面面相觑,白啟默然:&ldo;教主…&rdo;城樓下,兩匹馬交彙,七月少淵緊緊握着涵墨塵的手,兩雙眼眸印着對方的身影,如同心中的影子緩緩重合,七月少淵目不轉睛的看着他,淺淺笑着,道:&ldo;我回來了。&rdo;&ldo;…嗯。&rdo;交握的手傳遞着無盡的熱量和勇氣,涵墨塵睫毛微顫,忽然猛地抱住他的肩膀,扣住,從來沒有過得緊密,從來沒有過的顫抖,&ldo;你回來了…答應我,再也不要走了!&rdo;七月少淵輕撫他的鬓發,輕聲道:&ldo;好,我發誓,再也不離開你,這一次,絕對不騙你!&rdo;玄軍緩緩朝離觞城逼近,緩緩的,再次兵臨城下,不留退路。離觞城,生離抑或是死别?漫天黃沙昏暗了整片天空,染上鮮血的旗幟在呼号的北風中屹立飄揚。慘烈的攻城幾乎持續了一天,一雙雙殺紅的雙眼,一個個支離破碎的屍體,一片片森森白骨埋葬在荒沙裡。當城頭布滿玄軍的守兵和焚越軍的屍骨,所有殘兵心中皆湧起濃濃的悲傷,大勢已去‐‐所有人都這麼想着。沐子瑄單薄的青影立在高高的閣樓上,俯瞰着慘敗的城垣,破碎的戰場,他輕輕閉上雙眼,忽然覺得耳邊一下子安靜極了,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了,世界似乎變得前所未有的死寂。原來支撐一個人活下去的信念突然間碎掉是這麼空白的感覺,沐子瑄微微扯起嘴角,寒風灌滿他的戰袍,仿如一刀刀刮在他心上。一隻手掌拳起來,又打開,有什麼看不見摸不找的東西,從指尖一點點溜掉,握不住,抓不牢,隻能無力地眼睜睜看着它消失…&ldo;教主!教主!&rdo;急切的呼喊拉回了他的意識。&ldo;白啟…&rdo;沐子瑄長眉一皺,下意識的閃過一記冷刀,一個劈手砍在偷襲者的側頸上。&ldo;教主,你沒事罷?&rdo;白啟幾乎已渾身浴血,雪白的衣衫浸染鮮紅,疲憊的雙眼卻透着決絕。沐子瑄搖首,嘴角依然在笑,那種笑,白啟一生都不會忘記,那種悲哀與絕望他甯願死都不想再見到法的攻擊,雙足一點,輕輕落到沐子瑄面前。&ldo;七月少淵…&rdo;沐子瑄輕笑起來,長長的額發滑落下來遮住了眼睛,&ldo;怪我麼?恨我麼?現如今,我終于有報應了,對不對?&rdo;他忽然别開臉,聲音嘶啞起來,&ldo;對不對?!&rdo;七月少淵搖頭,看着他,隻是搖頭。&ldo;…我沒恨過你,不管你信與不信,我…&rdo;他頓了頓,沒有再說餘下的話,隻是淡淡道,&ldo;你不是想跟我有個了斷麼?敢不敢跟我走?&rdo;沐子瑄定定凝視一眼,哈一聲笑道:&ldo;有何不敢?如果一定要死,我希望…死在你手上…&rdo;&ldo;教主!别去!那是陷阱!你不能再相信他!教主!&rdo;白啟撲到欄杆邊,卻仍舊沒抓住那遠去的青衣,他張開空空的雙手,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那個人…是窮盡他的一生也不可企及的…寒風凜冽,陣陣演奏着憂傷。枯黃的樹葉埋葬流沙,斷腸人,依舊天涯。七月少淵獨自默默走着,腳下的黃沙在夕陽餘晖下閃着光芒,大漠孤煙,流沙長日,拖下長長的影,玄黑的衣擺在風中翻飛,他仰起頭,微合了雙目,舔了舔苦澀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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