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禮默然了一瞬,他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點類似于龜裂的神情。
他想,這真是有些失策了——甚至于,都算不上是‘策’,因為從一開始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本身就代表着一種關心,一種超出了下屬對上司,也超出了合作夥伴之間所需要的關心限度的關心。
李绛璎是那樣敏銳的存在,她當然會意識到這其中有些不對,但至少現在李存禮和李绛璎都沒有完全弄明白這件事代表着什麼。
李存禮最後還是決定以沉默來面對李绛璎的問題,而李绛璎也沒有勉強他來回答。
她自然而然地将話題拉回了徐知诰身上。
“徐知诰現在覺得你是他的對手,而我大概已經看穿了你的狼子野心。”李绛璎的嘴角噙着一絲冷笑。“現下如果讓他對自己更有信心些,我就會得到更多的便利。徐知诰的那個侄子叫什麼來着?”
“徐知诰的侄子不大成器。”李存禮微微皺着眉頭,他甚至沒有意識到這代表着的是‘一口回絕’。
“似乎是姓宋?在徐知诰手下也沒見什麼起色,我上回也隻是模模糊糊地見了一眼。”李存禮竭力地回憶着。“但想來成不了什麼氣候,殿下若是與他接觸不大值當。”
李绛璎不過是微微笑了一下,也沒有提醒他些什麼。
徐知诰和李存禮之間算是撕破了臉,但是面上總還維持着詭異的平靜,至少在李绛璎的面前,他們總還是和和氣氣的,隻徐知诰在李绛璎的面前總是很努力地将李存禮的形象貶損些下去。
李绛璎對此總不置可否,她在成為帝王之前倒是已經很有帝王之姿,至少在徐知诰看來,她是在制衡。
她應該已經知道了李存禮的狼子野心,隻是眼下還不能十分信任他,徐知诰是這樣想着,表現得自然也要更賣力一點,至于他的内侄,那個姓宋的青年人,最近也總是若有若無地多了些存在感,時常在李绛璎的面前出現。
這才是叫李存禮最莫名有些危機感的時刻,雖然那小子看上去實在是沒什麼出挑的地方,武功是平平,相貌也一樣是平平。
女帝最終還是沒有等下去。
她沒有住在李绛璎這裡,畢竟如果被徐知诰發現了她在此地,有很多事情便解釋不大清楚,她是等了幾日看李绛璎恍若是毫無動靜,她便不免有些焦急了。
她也知道自己若是反複催促的話,是會被李绛璎窺見一點底牌的。
但她也有自己的理由,不能再繼續等待下去。
那顆定顔珠雖然算是極品,可當初李茂貞是散盡了自己的功力而死,他此刻體内并無半點内力,經脈是會緩緩枯萎。
降臣肯再出手救李茂貞一回,想來也是知道這一點,想看看體内全無内力的人複生時究竟能變成什麼模樣。
須知太平有些武功也是兩百餘年前的事情了,她此刻應當也是經脈枯萎的情形。
蠟燭先是無風自滅。
李绛璎對着熄滅的燭火微微笑了笑。她的笑是胸有成竹的笑意。
李存禮本在一邊翻閱通文館的人遞上來那些密報,對着驟然黑暗的屋子也不見多少驚訝之色,他甚至沒有去拔自己的劍。
他隻是閑閑地敲了敲桌子,道:“有朋自遠方來,這怎麼算不上是一樁樂事呢?”
“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與你通文館算得上是友了。”女帝的聲音冷冷地響了起來,她顯然也沒有想過要掩蓋自己的蹤迹,先前熄滅燭火隻是害怕有旁人窺見她的到訪罷了。
李绛璎伸手把燭芯撚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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