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微微一笑,“閣下如此說,定是覺得自己必赢無疑了是不是?”
兩人這話針鋒相對,氣氛立即緊張起來!
錦衣豹冷冷一笑,“公子一戰成名,名動上京,年少得意,無可厚非,但若因此而目中無人,那就可能要吃點教訓了!”
李雲笑道:“閣下意思是你要順便教訓教訓我?”
“沒錯!”
錦衣豹突然厲聲道,“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赢了闵大少就目空一切,今天就是要給你一點深刻的教訓,哼!”
他說完向李甫道:“請問将軍,等下我若一時失手傷了令郎,該當如何?”
李甫看了看李雲,心裡其實有些發虛,但見到兒子那熟悉的滿不在乎的笑容時,忍不住又心裡踏實不少。
“皇上在此,忌見血腥,你們盡量點到為止就是,但比武乃是全力以赴,電光火石之間方寸難以拿捏,受傷難免,二位不要趁機痛下殺手就是!”
甯宗笑道:“将軍言之有理!”
錦衣豹拱手道:“好,将軍放心,皇上面前,我也不會取令郎性命的。”
李雲笑道:“啊呀,好怕……閣下說的赢定一樣,那還比個屁?”
李甫斥道:“雲兒放肆,皇上面前不得無禮!”
甯宗卻呵呵一笑,“無妨無妨,令郎真性情,朕其實一直很欣賞,須知能真正做自己,率性而為,乃人生快事也!”
此話大有深意,李甫一時不明,微微一怔。
李雲卻明白,笑道:“爹,皇上明睿,這話信息量有點大,你可能消化不了的了。”
李甫更是一愣,“你的話更難懂!”
李雲哈哈大笑。
甯宗也呵呵而笑。
錦衣豹哼道:“公子少廢話,請!”
“請!”
比武一觸即發!
甯宗突然道:“等等……史官何在?”
衆人愣住,正不知皇帝何意時,忽然有人恭聲道:“微臣在!”
跟着一人從裡面出來,赫然竟是禦史大人嶽靜松!
對方愕然,他來幹嘛?
他是李雲嶽父,莫非也要當仲裁?
那豈不是更是占盡人和,更不公平?
甯宗看得出他們心思,笑道:“嶽卿家,你是禦史,史官最重要的事之一,就是要及時記錄當朝大事,不知眼下比武算不算?”
嶽靜松恭恭敬敬道:“回皇上,這種高手對決難得一見,當然算是大靖大事,微臣定要記錄下來,更謝皇上能讓微臣一睹為快!”
他居然手裡已經備好本子和筆墨,翻開寫字,邊寫邊念。
“大靖甯宗十一年三月廿四日……李将軍府……皇帝親臨,茲有李家少爺李雲與錦衣幫幫主……”
他忽然停筆向錦衣豹拱手道:“對了,還未知道閣下尊姓大名,這史書可得嚴謹,一絲不苟,所以閣下先把姓名報了……”
錦衣豹怒道:“廢話!”
不少人已經偷偷笑了。
甯宗知道這個禦史大人有點迂腐,忍笑道:“嶽大人不用過于拘泥,寫錦衣豹就是。”
“臣遵命……”
嶽靜松又要啰啰嗦嗦邊寫邊念,錦衣豹忍不住冷哼一聲,表示不屑,又不耐煩。
李甫呵呵笑道:“親家幾時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嶽靜松也笑道:“如玉派人送訊,說如此如此,我這個親家怎能放心,當然早就過來了,隻是如玉不想添亂,不讓你們知道而已。”
李雲呵呵一笑,表示他早就知道了。
甯宗呵呵一笑,表示他也早就知道了。
錦衣豹更不耐煩了,冷笑道:“你們一家親,家常慢慢再拉,比武可以開始了嗎?”
他心裡明白,現在他和整個錦衣幫都背負着大罪,能否脫罪脫身全在這一戰!
而且這一戰還須速戰速決,以防夜長夢多,萬一少年皇帝童心忽起改變主意,那就頭大了!
雖然他們背靠闵家大山,但這種皇帝親眼目睹的鐵證大罪不是能随便清洗的!
現在任務已經失敗,若再輸比武,到時闵家震怒,自己前途性命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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