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楊沒有讓我為難,這一天,他自己說:「哥,師兄說有個很有名的心理學專家要去香港,江哥認識的,我去看看,好不好?」看來鄒童和他透過風兒了,我問他:「你願意去嗎?」蘇楊點點頭:「我願意,哥,我不想你替我擔心。」于是,在四月裡一個飄着牛毛細雨的下午,我帶着蘇楊,飛去香港。蘇楊對香港沒什麼大感覺,這并不太出乎我的意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出發前那晚,他就沒睡好,在飛機上也沉默不語,到了酒店才剛過中午,本來想帶他去山頂,結果他賴在床上不動。「我累,哥,咱就在酒店呆着,行不行?」「行,你困就睡會兒,晚上我們再出去。」「那你幹嘛?」「啥也不幹,陪着你睡。」我脫了外套,掀被子和他并排躺着。我們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在安甯的下午,什麼都不做,相擁着打盹兒。蘇楊的肩膀瘦削而光滑,過了一個冬天,膚色捂得格外發白。我忍不住啃了他一口。他「嘤咛」一聲,回頭看着我,我們的嘴唇啀有咫尺,不親白不親了,于是我探頭過去,撲捉住他柔軟細膩的唇……上次和他親熱,還是賭氣在「九重」的房間,粗暴地報複。冬去春來,期間發生了那麼多天翻地覆的事,把我們的世界徹底改變。再次肌膚相親,恍如隔世,那種感覺,既有點滄海桑田的慨歎,又是守得雲開的釋然。我們做得很溫柔,象出發前,下得纏綿的春雨,輕輕的,無聲無息,愛在催眠般的雨聲中紮根進生命的土壤,盤根錯節地,長在一起,結合,糾纏,直到分不清彼此……從午睡中醒來,夜色已經降臨,窗外是維多利亞海港無以倫比的燈火,整個中環象個巨大的水晶盒子。蘇楊氣息輕柔而勻稱,朝窗外躺着,癡癡地看,好像醒來很久,卻連姿勢都沒變,眼神更象凝固了,半天也不眨一下。「早醒了?」我從身後抱着他的腰身,在他耳邊詢問。「不知道,」他夢呓般回答,「有一會兒了吧?」「餓不餓?」「有點兒。」「蘇楊,你是不是擔心什麼?」我終于忍不住,索性問他,「心裡有什麼就跟我說,别藏着。」他轉過身,埋身在我懷裡,用心地說:「我那天說的,你得當真,哥,我将來要是瘋了,你别管我。」「别說這些不靠譜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小心翼翼,誠惶誠恐,今天發現有些話還是要說明白,幫他定心,「你既然提起,哥也有話和你說。」這些話在我心裡堆積很久,在蘇楊奶奶出事那天,我就想說,或者如果當時鼓足勇氣說了,也不會橫生出這麼多麻煩,以至于他可能還能還懷疑,我如今不過是憐憫他的狀态。「你的過去,哥已經想開,絕對不追究,你别在心裡跟自己過不去。以後,咱倆什麼事都要開誠布公地談,不掖藏,不隐瞞,成不?」「不是瞞你,哥,我是真沒臉說,沒臉想那一段。」「那正好就把它忘了!咱倆都給它忘了,沒什麼大不了,就當做場夢。」我擡起他的臉,盯着他的眼睛,「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得給對方機會,凡事商量着來,兩口子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你看江洪波和鄒童,打了八年,分都分了,這不是又回到一塊兒了?貨比三家,對比以後,發現還是原來的好。」「你也對比了嗎?」我給他問住了:「不用比,你就是最好的。」「可是,叔叔阿姨……他們會很失望。」「這些你别擔心,現在兒媳婦那麼多,他們應該感謝,我給他們找了個和氣好說話的小夥兒呢!慢慢來,他們肯定會接受你,連我大姨都不管江洪波和鄒童折騰,何況我媽,她可比我大姨心地寬厚善良多了。」摸索着他清秀的眉眼,我無法表達心裡失而複得的喜悅:「蘇楊,我再也不會放你走,再也不會……我是真喜歡你,太喜歡了,從來沒這麼嚴重地喜歡過一個人。」「嚴重?」他眉毛不解地挑挑。「非常嚴重。」我将錯就錯,「如果你不允許,不配合,後果會更嚴重!」他的眼睛帶幾分濕潤,卻笑了:「你威脅我?」「赤裸裸地威脅。」「我要是不答應,你就動手啊?」他的眼睛亮晶晶地,帶着笑意地挑釁,我突然覺得他再正常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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