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柄木從他幽暗的房間裡走出來,就那幅叫人償命的表情狠狠地盯着依偎在黑霧身邊的那個男孩。對于這裡唯一對他表以了善意的男人,男孩會産生依賴感簡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死柄木說:“中島敦,過來。”年紀較小的男孩因為那種語氣,仿佛又回到了在孤兒院裡被院長們呼來喝去的日子。可是那位先生說了,無論死柄木弔想要什麼都要給他送過去。黑霧拍拍男孩兒瘦削的脊背,像是安慰了他一陣。白發的男孩進入了那扇隔絕了光明的房門。黑霧的眼睛仍然粘在屏幕上,可他的心思卻不在上面。大約過了十分鐘,男孩們的房間裡傳來陣陣尖叫,他顧不得拾起掉落的手機,強行打開了門。死柄木弔鎮壓在中島的身上,他的手指狠狠掐住了教小男孩的脖頸——五指。五指全部掐住了。像是被濃硫酸腐蝕了,原本的皮肉在幾秒的時間裡腐爛他的一些白色骨頭從消失的皮肉裡顯露出來。黑霧當下就扯開了兩人,他抱着中島拉開了與死柄木弔的距離。那個尚未成為少年的男孩向上翻着血紅色的雙眼,他的鼻子從裡向外噴灑着憤怒的氣息。那隻具有[崩壞]能力的右手以一種扭曲的形狀癱在一旁,他開始不管不顧的大喊大叫。中島也在尖叫,他尖尖的小臉上全是因為痛苦而産生的汗水和淚水,血液從他脖子那的傷口處汩汩的湧了出來。完蛋了……黑霧心想……完蛋了。死柄木弔站在門口,用那惡意的眼神看着二人。他的另一隻手裡還抓着一朵柔軟的花,粘稠的汁液流淌在他的手指上。白發的男孩疼得眼淚汪汪,他以為自己在下一秒就要死去。在他的潛意識裡,一直散發着瑩瑩的藍光的白色老虎從遠方走來。它的皮毛是那般潔白,像是用一千多無瑕的白雲繡成的光滑綢緞。中島嗷嗷的大哭着,他隻是所感受到的疼痛勝過院長讓他用釘子釘自己腳的那份痛苦。他覺得自己要死了,在死亡面前那頭看了叫人不害怕甚至還有些歡喜的白虎又算得了什麼呢?可他又想起自己細弱的手臂曾化作白虎的前掌拍死了那個白發紅眼的男人的時候,殺死人之後所産生的愧疚感比死亡更甚。他将死亡的念頭擠出了腦海,剩下的更多則是恐懼。那些情感如同白茫茫的霧氣将他困住了,他在空無一物的地面上瑟瑟發抖。白虎的眼中有着對生命的動容,有着對弱小的蔑視。随後它伸出了舌頭,舔了舔男孩的傷口。-“……個性異能所帶來的超高速愈合體質。”太宰治啪的一下合上了筆記本,“那不是正好?”她鸢色的眼睛盯着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她問:“書看完了嗎?”書指的是《資本論》那種相當晦澀的東西,就算是大人也不一定看得懂。死柄木弔的眼神陰郁而暗沉,他翻了翻自己的嘴皮子,“看不懂,有好多不認識的。”女性的眼裡顯出了那種失望,“看不懂的話不會去找工具,不會去問别人嗎?”黑霧心說,我也就是野雞大學畢業,哪裡懂什麼馬克思的資本論?可這位大忙人用優雅的腔調嫌棄完之後,鎖上自己的房門便不再見客了。中島在他的房間裡急促的喘息。他用一把椅子抵住門,以為這樣就能阻止他人的進入。他抱着自己的雙腳,把自己埋在了松軟的被子裡。酒吧的部分在這層樓的前端,而後面是休息用的房間或是雜物室。通過後方的私人電梯,某些人就能夠穿過三層樓房到達地下的研究室。中島的喘息聲彌漫在房間裡,不甚好的采光讓整個房間顯得黑洞洞的。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中島,我可以進來嗎?”是黑霧。男孩應了一聲。出現在他面前的不僅僅是黑霧,還有死柄木弔。對方白垩色的臉龐上的那股怨毒連藏一藏都不願意。“你們要……好好相處。”黑霧咽了咽口水。他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但那位先生說了要極力滿足死柄木的一切要求。啊……總歸是不會死的。黑霧心想經過了之前的事件之後,死柄木這點分寸還是有的。不過得盼望着愈合的速度比得上被破壞的速度啊。中島嗫嚅着,臉色慘白。死柄木弔關上了門。在幽暗的房間裡隻有他們兩人。中島看着死柄木弔那雙帶着鮮紅血色的眼睛遲疑着,遲疑着要不要逃開。面孔瘦削的少年盤踞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他托着下巴,昂首問:“你的父母是怎樣的人?”他的眼神是那種邪惡的帶着探究的眼神,他隻想把這個從孤兒院裡帶出來的孩子的傷口挖得更加的深。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追妻火葬場之小青梅重生 唱給誰聽 亡靈博物館 有魔[修真] 我在千葉的修仙除靈日常 【雲】 一代城草+番外 長夜未央+番外 我的馬甲呢 紅顔如夢,情深似海 王爺對我死纏不休 更在長安外 做我的寶貝+番外 孤草澗邊生 我撩了玄學界最兇的崽 主播太美撩人心,大哥們無法自拔 海闊天空+番外 燃燒少女的夏天 重生之天命難違+番外 夫人她是全能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