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感到一陣怅然若失,他的理智随着老師的話語再奔騰,那些話像是一盆冷水倒在了他的身上。“不,我沒有,我隻是想——!”他尖叫道,瘦削的臉龐上泛上病态的绯紅,瞳孔緊縮,眼白出現的地方更多了。可他随即又放低了聲音,變得軟弱了起來,“本來不該是這樣的。這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吐出了那個,老師就不會回這裡了,轟同學——”“他被抓來這裡隻是他個人的失敗,要是他足夠謹慎,會躲不過敵人的攻擊?”明明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中島敦至今也很震驚,因為這代表轟同學的父親就是老師的丈夫了),卻一定要用那種尖銳的眼神去評判對方的行為。“他很強的。”中島敦頂嘴了。“強?”這女人裂開嘴笑了一下,她睥睨的視線讓人感覺驚恐。“你這種小鬼懂什麼?在同齡人當中或許稱得上是天才,但要是擺到社會層面上呢?”“能不用這麼帶有偏見的視角去看待轟同學嗎?你們難道不是母子嗎?”中島敦表示自己真的非常不解。“所謂母子指的就是一個子-宮和一個受精卵之間的關系,這很親密嗎?知道代孕嗎?把夫婦a的受精卵撞到女子b的子-宮裡,生下來的小孩可是要管女子a叫媽媽的。”“老師你今天不對勁。”中島敦搖了搖頭,“如果生氣的話,我願意挨打。”“把我當成孤兒院裡的人了?要我逼你用釘子釘自己的腳嗎?”太宰治踹了他一腳,“閉嘴,好好聽着就夠了。”中島敦不吭聲了。他有時畏懼着老師,如同畏懼着白虎。因為畏懼着老虎,因為自己的無本事,所以他才會去選擇做那個實驗品。這樣子的話,他就會有容身之所了。反正那個白頭發紅眼睛的男人也對他做過……沒關系的。真的沒關系的。薄荷味的煙氣裡帶了一絲血腥味,他也不知道是哪裡流下的血。太宰治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不要把你的命不當命,我拿你做實驗不還是留了你一命嗎?我後悔啦,我當時為什麼要帶你走。”她捏住男孩的下颚,審視着,“天天天天懦弱無為連自己的異能(個性)都害怕,以為平靜的生活可以掩蓋你殺過人的過失,以為自己能夠重新融入和平的社會裡?”“我有的時候真是受夠你。”“我讨厭你。”這是世界上最大的傷害了。白發的男孩開始哆嗦,眼神變得渙散。太宰治把煙頭擰滅在桌子上,又開始抽第二根煙。“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帶回敵聯盟嗎?”她的容顔氤氲在煙氣裡,那清麗的眉眼顯得我情-色,嘴唇鮮紅。那雙金紫色的眼睛回神了一些。“如果你被職業英雄抓住了,就要被他們解剖啦。他們一定會想知道你肚子裡到底裝了什麼邪惡的東西。”她彎了彎嘴唇,下唇上有一個讓人不能忽略的白印子。是用牙齒咬的。“此世之惡,我當時去冬木市的時候帶回來的。非常強大,同時——非常邪惡。”她發出了高亢而清晰的叫聲,珍珠白的臉部隐隐在發光。語調雖然柔軟,卻像哄騙小人魚拿魚尾換雙腳的巫婆。她又繼續說:“你遲早會死的。我以為當年那場實驗失敗了,畢竟你沒有變成中也那副樣子。可我錯了,發作的時間隔的太長了。時間讓我良心悔改,想要修正什麼錯誤。有兩個辦法,第一個我已經排除了,第二個你也聽到了吧,afo要我跟他交換呢。交換什麼呢?我以前也不知道啊。”她用輕柔的嬰兒般的假嗓子叙說着,隻感覺讓人頭皮發麻。“不過afo有給過提示哦,那樣東西出現在橫濱,是一樣非常厲害的、曾被多個組織聯合懸賞過的東西。”“是[書]。”“什麼……書?”“你的書。出現在你身上的那本完全空白的書。”這個智極近妖的女人已經将一切聯系了起來。“那麼,你願意給嗎?”鸢色的眼睛盯着他,似乎是在看一個死物。“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老師。”男孩感覺自己的手臂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他的大腦裡一下子塞不進那麼多東西。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如同野犬般殘酷的女人;她有尖牙利齒;她的傲慢與咄咄逼人纏繞在脊椎上,所以她從不彎腰。“我不知道!”中島敦尖叫了一聲,用雙臂牢牢地抱緊了太宰治。四周空白的牆壁對他發出了嘲笑。那些無形的嘴巴大大地長開,每一張裡都塞滿血肉,齒間流淌着血水。[懦弱][恐懼][無為]……此世之惡翻騰起來。它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惡意,是人們不想要的情緒的集成化合物;它是新生的無知兒,是獨眼斷臂、人人喊打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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