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斥責,衆匪毫無懼意。
一個個眼中帶着輕蔑,手掌下意識放在刀把上。
從他們的表情上不難看出,衆匪對秦安已然動了殺心。
好一群悍匪,連城主都不放在眼中。
張家青年振臂一揮,止住衆匪上前,“張某家中長輩曾經說過,小鼋島并不完全屬于山陽城,烏城主的手是否伸的太長了。”
“張公子說的對,小鼋島屬于邊緣地界,從來就不是山陽城的屬地。”
“就是,烏冥道那老兒有什麼資格管這裡。”
“這是黑水盜的地盤,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着咱們。”
有了立足的根據,衆匪登時大聲起哄,臉上帶着嘲諷之色,殺意稍減。
嚴格來講,這幫水匪說的似乎并沒錯。
小鼋島處在兩地交界,是黑水澤之中的島嶼。
要問它屬于誰,那就得看誰的拳頭大,誰的刀利。
雖然聚攏匪徒的目的已經初步達到,但秦安并沒有馬上動手。
他要和這些罪大惡極的匪徒掰扯兩句,不為别的,隻為了正本澄源。
“小鼋島确實不是山陽城屬地,但是這些礦奴卻是山陽城治下百姓,他們都是被擄掠而來,并非出于自願,李某沒說錯吧?”
衆匪聞言,神色為之一滞,臉上充滿不甘和憤怒,忘了自己是水匪。
“烏老兒真是無恥至極!”
張家青年痛罵烏冥道,氣極反笑道:“你們想過河拆橋,門都沒有,你問問在場的弟兄答不答應,我張家答不答應。”
“什麼鳥城主,做婊子還要立牌坊,幹他娘的。”
“想要放走這裡的礦奴,我黑水盜第一個不答應。”
水匪回過神來,惱羞成怒,立即對烏城主展開口誅筆伐,大禮問候。
“誰不答應,誰就是和烏城主過不去。”
眼看水匪基本到齊,秦安準備收尾了。
他亮出短刃,環視着衆匪,沉聲道:“李某向來以理服人,隻要你們之中有人能接住李某三刀,李某立即代烏城主收回成命,絕不食言。”
因為不清楚秦安的底細,衆匪面面相觑,變得猶豫不決起來。
跟着秦安上來的操船水匪聞言,一個個扭過頭去,似乎不忍直視。
張家青年見狀,眼中透出冷笑,看秦安的眼神滿是鄙夷。
在他看來,這是秦安迫于現場形勢,為了遁走,臨時找的借口罷了。
他招來一個離得近的水匪,附在對方耳邊低語了兩句。
那名水匪得了青年吩咐,頓時趾高氣揚道:“兄弟們接你三刀沒問題,隻是烏城主事後若是追問起來,你承擔得起嗎?”
“此事不勞諸位費心,若是烏城主追責,李某一力承擔便是。”
看到秦安面色平靜,坦蕩自然,張家青年表面不屑,暗中佩服不已。
“嘿嘿,大夥都聽到了,李大人可要說話算話。”
張家青年傲然道:“諸位兄弟放心,事後問起,張某可以作證。”
衆匪臉上露出嘲諷的陰笑,語氣客套起來,不少水匪變得蠢蠢欲動。
“兄弟們都别急,讓範某先給你們試試深淺。”
一名中年悍匪大喝一聲,搶在衆多意動的水匪之前走了出來。
其餘有意出手的水匪見此,無不露出懊悔之極的表情,嘴裡滿是咒怨。
有張家公子透露的口風,接秦安三刀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即使不敵,無非是受點傷,流點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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