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他害怕
雲為裳不明所以,這個地方的字,與她上一世還是有許多不同的,雖然她有上一世的基礎在,現在認字差不多都能認得全了。
可像面前這樣文绉绉的書面語,讀起來還是稍稍有些費勁。
可雲為裳也知道,父親既然在這個時候将這東西放在她面前,必然有所用意。
所以即便面前的東西看起來格外費勁,雲為裳還是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一字一句的看完了,随後,又重複的看了好幾遍。
眼看着自家女兒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雲景同便知她已經看懂了,整個人頓時如洩了氣的球一般,一下仿佛老了好幾歲,“現在,阿裳可清楚其中原由了?”
“這不可能!”
雲為裳擡手便将那張紙扔出了老遠,甚至沒有心情将其揉成一團,仿佛那張紙是個什麼沾有瘟疫般的東西一樣,連多看一眼都是不肯。
而此時,她的臉上已經是一片慘白,連雙唇都幾乎不見血色,“祖父他明明好好的,前幾日他還……”
雲為裳的話沒有說完,便再也說不下去了,晶瑩剔透的淚珠不過片刻便流了滿臉。
那張紙上的字迹,雲為裳認得,那是二哥的字。
自她在雲家出生以來,二哥的診斷,從未出現過偏差。
而這一次,那張二哥給祖父的診斷上清清楚楚的寫着,餘壽三月,無力回天。
沒有一句安慰的話,雲景同面色平靜的坐在原位,看着雲為裳懷疑,失控,到最後的平靜,興許是男兒有淚不輕彈。
興許是這段日子,該流的淚也流幹了,雲景同伸出手,将逐漸陷入呆滞的雲為裳抱到了自己懷裡,“阿裳,現在你來告訴爹,你覺得聖上,為何要在此時,選擇對我雲家動手。”
“他害怕。”
雖然此時的雲為裳雙目無神,可還是如常的回答了自家父親的問題,轉過頭來與雲爹四目相對時,眼底的悲傷中夾雜了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淩厲,“雲家後背的成長速度與天賦,讓那個人覺得害怕!”
“以前有祖父外公和父親擋着,那個人雖然也忌憚,卻也無法做什麼,去年外公過世,現在連祖父也……”
那兩個字,雲為裳怎麼也說不出口,隻能抿了抿唇便接着說道:“所以在哥哥們成長起來之前,那個人覺得雲家此時青黃不接,正是動手的好時候。”
雲景同沒有說話。
看着自家爹爹的眼睛,雲為裳心底一切都明朗了,她從未被犧牲!
即便雲家已經到了此般境地,父兄也在盡力為她的後半生争取謀算,可此時此刻,雲為裳一點也不想要這樣的謀算。
擡起手擦幹臉上的淚痕,雲為裳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雙手環抱着自家父親的脖頸,将小腦袋靠在寬闊的胸膛上,無比安穩,“父親,阿裳能做什麼嗎?”
“阿裳終是長大了。”雲景同眼眶微紅,就連撫摸着雲為裳發絲的手,都在忍不住輕輕顫抖,“原想此生護你,卻隻能逼着咱們阿裳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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