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楚楚站起身來,緩緩地說道:“那次事件發生後,我跌落到了一個半山腰,渾身是傷,整個人昏迷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有個老尼經過,把我接到了這石屋之中。在老尼的精心照顧下,我的傷口漸漸愈合,也就在這裡生活了下來。”
“這位救你的老尼,現在在哪呢?”文瑞安問道。
”她年事已高,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過世了。”淩楚楚回答道。
“楚楚,既然你傷口也好了,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回家呢?”文瑞安追問道。
“我說過,留在這裡挺好的。”淩楚楚看着窗外說道。
“楚楚,你知道嗎,這些年,大家都很擔心你,至少你應該讓所有關心你的人知道你還活着。”文瑞安對于淩楚楚的失聯,有些生氣。
淩楚楚沒有做聲,屋内一片死寂。
文瑞安害怕刺激到了淩楚楚的情緒,轉而話語變柔,小心翼翼地問道:“楚楚,這些年,你靠什麼生存呢,我看這屋裡連燒火做飯的地方都沒有。”
“我在雪山上撿垃圾。”淩楚楚說道:“也撿一些吃的,樹上落的果實,地裡長的,湖裡的魚,燒一燒都能吃。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活下去很容易的。”
文瑞安感到一陣心疼,忙說道:“楚楚,我帶你回家吧,我們現在就走。你是不是怨恨我當初割斷了繩索,又或者你有什麼難言之隐?楚楚,跟我回去吧,大家都在等着你。”
淩楚楚仍是不做聲,隔了許久,問道:“瑞安,你能在這裡多住些日子嗎?”
“這?”文瑞安感到有些奇怪,但既然淩楚楚提出來了,他是一萬個的願意。
“好啊,隻要你同意,我住多久都沒問題。”文瑞安笑着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小錄音機,取出那本陳舊的老磁帶,放進去,按下播放鍵。李泰祥的聲音回蕩在石屋内:
“雨在風中風在雨裡
你的影子在我腦海搖曳
雨下不停風風吹不斷雨
風靜雨停
仍揮不去想念的你
看小雨搖曳
看不到你的身影
聽微風低吟
聽不到你的聲音
眼睛不看耳朵不聽
你是我所有的回憶”
音樂響起,又像回到了從前。淩楚楚聽着音樂,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複而又變得憂傷起來。
石屋外的雨也停了,文瑞安望着窗外,說道:“楚楚,我去外面撿些柴火,燒點熱乎東西吃。你帶我去外面走走,這一塊我也是頭一次來,不熟悉。”
“好啊。”
淩楚楚帶着文瑞安出了門,穿過雜木叢生的偏僻小路,看到一片小湖泊,湖泊旁種着成片是沙棘樹。
文瑞安爬到樹上,打下一堆沙棘果,用布匹包裹起來。接着,又跑到湖邊,看着湖裡遊動的魚,伸手打撈上幾條,用樹枝叉起來,用小刀去掉内髒和魚鱗。
淩楚楚撿了些枯枝樹葉,在湖邊生了堆火,幫着文瑞安一起烤魚,文瑞安打開背包,從裡面拿出調味料,細細地撒在魚身上,一陣撲鼻的香味散播在空氣裡。
文瑞安把烤好的魚,遞給淩楚楚,又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玉米,串在樹棍上,烤了起來。
“瑞安,不用再烤了,我吃不完的。”淩楚楚勸道。
“楚楚,你要多吃點,這些年你瘦了太多。”文瑞安握住淩楚楚的手,感覺到她手上仍是沒有一絲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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