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綠色的身影出現在醫館外,獨孤博環視一周,卻沒有找到那道熟悉的人影。
“偶然風寒,他正在床上躺着呢。”
以文火煮着藥草,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思路的古桉柊也不擡頭,随口回應道:“過幾日再來吧。”
病了?
聞言,獨孤博擡眸仔細地打量起站在櫃台後的陌生男子,又看了看對方手邊九品紫芝的碎屑。臉色凝重,毫不客氣地問道:“白術在哪?”
他可不相信能夠治療多種疑難雜症的白術會因一場小小的風寒而卧病不起。這期中定然有其他緣故。
“長生陪着他,你不必擔心。”古桉柊盯着不斷冒氣白煙的藥爐,将最後一點藥草倒了進去。
“交給你了,我去陪陪他。”
十分自然地把手中的蒲扇遞了過去,古桉柊繞出櫃台,又拿了一壺七七捧過來的溫水,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後室。
“不是,你……”
湯藥隻剩最後的收尾階段,一刻也離不開人。獨孤博握着蒲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徘徊了幾步,隻好認命地接替了古桉柊的位置。
“九品紫芝,百年雪參……啧,這到底是哪門子病。”
僅僅掃了一眼,獨孤博便從殘存的藥渣中倒推出了完整的方子。眉頭皺起,他越分析心中的不解就越發濃郁。
每味藥材無比珍貴不說,其藥性都有培元固本,補血養氣之功效。
這一藥爐混合在一起,就算是一隻腳邁進棺材的八十歲老頭吃了都得熱血得圍着天鬥城跑上幾圈。
“七七,你家先生到底怎麼了?”
向扒在門口墊腳望向後室的七七招了招手,見她回頭,獨孤博接着道:“你為什麼不進去?”
“白先生病了……不願讓我們擔心,自己在屋裡也不讓進。”
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前因後果,七七看着緊閉的房門,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顯得有些落寞。
這可不是面對普通風寒會有的态度。
獨孤博滿腔疑惑,但顧及着白術的病情也不好擅自闖入,隻能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熬藥上。
獨孤博熬好的藥由古桉柊再次送進去,阿桂則負責應付慕名前來的其餘病人。
“今天辛苦了,阿桂你先回去休息吧。”
看了眼完全漆黑的天空,古桉柊在醫館門口挂上了“休息”的牌子,回頭看向難掩疲倦的阿桂。
阿桂本想推辭,但奈何古桉柊的态度格外堅決,隻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醫館。
同樣地,七七雖不需要睡覺,但也被二人強制攆回了床上。
來來回回折騰了一整宿,臨近清晨獨孤博和古桉柊才抽出了空暇,坐在長椅上,松了一口氣。
“你小子,心性不錯嘛,要不要來當老夫的弟子?”
獨孤博瞥了一眼古桉柊,越看越覺得滿意。
雖然年齡大了一點,但勝天賦出衆。分揀藥材熟心應手,熬藥的功夫甚至隐隐勝他一籌,假以時日定然能取得一番成就。
獨孤博的蛇毒大多逼入了魂骨之中,性命無憂實力甚至更精進的他違地體會到了無所事事帶來的空閑感。
鬼知道,最近連獨孤雁都受不住他過于熱情的“關懷”,開始明裡暗裡暗示他找點别的事情消磨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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