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麗和吳翠哈兩個人是在上午九點多鐘去的學校,找到班主任,替孩子們承認了錯誤,請求老師幫助協調。
老師聽了一會兒,才問出來,馬尚沒上學是生病了嗎?
小丁麗差一點就癱坐在地上。
馬尚一早晨正常離開家,是老馬送孩子去上學的,孩子竟然沒有來上學?小丁麗的心已經跳到嗓子眼兒了,吳翠哈扶着小丁麗走出來的。
二妮他們也都不知道馬尚去了哪裡,這讓小丁麗更加絕望。
吳翠哈讓小丁麗坐在學校外面的花壇邊上,自己圍着校園找了一圈,她顧不得自己後背的石膏,兩條腿飛起來一樣疾走,眼睛極盡所能地四處看,都沒有看到馬尚的身影。
她走了整整一大圈,回到原點,坐在小丁麗的身旁,小丁麗抱着頭一聲不吭,眼淚悄然滴落。
吳翠哈閉上眼睛,屏住呼吸,腦海裡卯足勁兒默念李小寶,直至腦袋缺氧她都沒有呼喚出來李小寶,這才想起來,李小寶好些天沒有動靜了,自己一天天瞎忙,都忽略了這個事了。
“丁麗,我們回家看看,回去我燒香,問問大仙兒,也不知道大仙兒都跑哪裡去了?”
吳翠哈話音兒剛落,小丁麗已經走出五米多遠,吳翠哈小跑着跟在她的身後。
兩個人到了小區,沒有急着上樓,而是繞着小區轉了一圈,小區中心的涼亭裡也仔細看了,都沒有馬尚的蹤迹,小丁麗要回家打電話,吳翠哈要回家上香,兩個人風一樣各自跑上樓。
吳翠哈跑回家,在二妮和三妞住的房間裡,牆角的一個小炕桌下面拿出香、香爐,去廚房裡找了一個打火機,心慌意亂地點着,插進香爐裡。
三根香齊刷刷地燃燒着,火光不明亮也不閃爍,通常這樣的狀态就表明沒有卦象。可是吳翠哈實在太想有了,拔掉那三根又重新點着,還是一樣的,沒有任何變化。氣得吳翠哈把香和香爐一并扔進了垃圾桶。
“小寶!李小寶!你跑哪兒去了?快和媽說說,馬尚在哪?”吳翠哈蹲在地上,後背一陣疼痛,她雙手支在地上,壓着嗓子喊道。
“媽!媽呀!你快幫幫我們吧!孩子去哪兒了?嗚嗚”吳翠哈在母親去世後,第一次這樣哭着喊母親,第一次向母親求助,喊出第一聲,就已經淚如雨下。
“對了,姥爺呀!快出來!馬尚這孩子去哪兒了?快告訴我吧!姥爺!”
吳翠哈的兩隻手支不住,索性放開,人坐在了地上。想想自從母親和兒子走後,經曆了這些辛酸的事情,她哭得更加傷心。
“别哭了!哭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這不來了嘛!”
吳翠哈恍惚間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一個是母親丁紅之的,一個是姥爺丁三四的,她不相信地摳摳耳朵,又用手指撥着耳朵,生怕有什麼東西塞住耳朵。
“哈呀,小寶沒來,被罰了,洩露天機!馬尚沒事兒,這孩子沒受過委屈,又不想讓爸爸媽媽為自己操心,自己坐車回鄉下了,你趕緊坐車回去,他在咱們家呢!”丁紅之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來。
“媽,你在哪兒?不是說你們投胎走了嗎?”吳翠哈用手在空氣中比劃了半天,沒有觸到什麼東西。
“哈崽啊,都走了,苦了我的哈崽了,我說回來吧,不回來咋幫孩子啊?投胎,投畜生道,老子才不去呢!還是貓起來,幫幫哈崽多有意思啊!不過,哈崽,有時間給姥爺弄點酒去,好長時間沒喝到酒了,還饞肉,就饞大魚大肉!哈哈”
姥爺丁三四的聲音一點變化都沒有,和當年簡直是一模一樣。
“姥爺,你放心,我一準兒給您安排!不就大魚大肉嘛,我回屯子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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