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你的嘴巴挺硬啊!你的一句話讓老張命喪黃泉,你說是閻王老子定的,那我還聽說,你帶着丁麗和魏宰和,還有那個老李一起去殡儀館旁邊給老張燒紙,美其名曰祭奠朋友,實則是破解魏宰和的死期,有這回事吧?”
孫二娘的嗓門更大了,有些破音,眼珠子泛紅,像随時要噴出火來。
“燒紙是真的,我說張總沒走遠,想和張總說什麼就說,并沒有講其他的,就這樣還能破解魏宰和的死期,我還覺得我的确挺神!”
吳翠哈越是遇到硬茬兒,越是腦洞大開,并沒有懼怕孫二娘,她感覺眼前的這個女人,表現得越是兇惡,内心有可能是非常脆弱的。
“你挺神,這話沒錯!我到現在為止,也感覺你的确挺神!那麼我問你,魏宰和的死期破解,死的是他老婆,如果你給張慶破解了,是不是死的就是我?”
孫二娘終于說出事情最關鍵的症結了,她把張慶的死前前後後都調查得清清楚楚,沒有漏掉任何一個細節,讓她感覺細思極恐的是,如果張慶像魏宰和那樣破解了自己的死期,死的人一定是自己,萬幸的是,張慶不知道。
雖然同為夫妻,如果在兩個人之間選擇生死,她是不會選張慶活的,誰想死掉啊?自己家裡這些年積累的财富,還沒有好好享受,都留給男人,男人很快就會找一個新女人來代替自己,一想到錢都被新女人享用了,孫二娘殺人的心都有了。
“或許是!”吳翠哈如實回答了,“世上的事原本就是有定數的,總有人要死的!數量是不會錯的!”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啊?”孫二娘對吳翠哈的誠實還是平添了更多好感。
“謝倒不用!閻王爺都會偏袒幸運的一方!”吳翠哈巧妙地回答了,她這樣說,無論誰聽了,都會心懷喜悅的。
“我這個人生來就帶着幸運的光環,張慶要不是娶了我這樣的福星,他根本不會擁有這麼大的買賣!他要不是祖墳冒青煙,遇到了我,再窮八輩子也不會有錢!”
孫二娘的胖臉上閃出光芒。
“你是怎麼發現你自己那麼幸運的?”
吳翠哈對此非常不理解,這個孫二娘的長相,隻能說富态,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那還用發現?我記事起,就知道自己是最幸運的!我媽說是算命的說的!所以我就牢牢地記住了!”孫二娘說得理直氣壯,看得出來她還真是這麼一路成長過來的。
“看來算命的也有很讓人懷念的地方!”吳翠哈微微一笑,說了一句讓孫二娘都忍不住笑起來的話。
孫二娘把踩在老闆椅上的那隻腳拿了下來,走出老闆台,站到吳翠哈的面前,擡手拍了一下吳翠哈的肩膀。
“哎呀呀,疼!疼!”吳翠哈立刻扭曲了臉,大叫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身上受傷了!不過,你這人還挺有趣!我本來有點煩你,還有些恨你,因為你打過我!現在還不煩了呢!你給我算算,我什麼時候死?我可不想像老張那樣,着急忙慌地死了,錢都沒花完,一點兒沒享受到!我要在死之前,好好對待自己!”
孫二娘的手撓了撓腦瓜頂上的卷發,向上拔了拔。
“我不能給你算,你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過,哪一天都能享受!何必非要為難自己呢?人總會死的,哪一天死并不重要!”
“你說的還挺有道理,可是,你為什麼不願意給我算?是怕我掏不起錢嗎?你說,你算一次要多少錢?我孫二娘從來不差錢!”
孫二娘說着就開始掏兜,隻掏了兩個褲兜,就掏出了不少紙币,扔到老闆台上,神氣十足地看着吳翠哈。
“我想賺錢,怎麼說都能讓你主動掏出錢來,我不想說的,給我多少我還不稀罕,有人說我傻,傻又能咋樣?爹媽給的,也沒有辦法!我總不能活得又窮又違心吧!這麼傻的人都能看出來的道理,你這樣的人總不會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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