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養意在上面講了不少,但大緻都是關于如何運用一些不使用靈力的方法盡可能将粗制濫造的符箓與精心制作的符箓靠攏。
例如将鐵心木的靈力使用工藝的方法萃取出來,倒到模具上面風幹成符。
再用筆描繪符文,等風幹成型後再帶入學堂,分批次感召符文的順序脈絡依次灌入靈力,描繪成型。
對于那些有經驗的符師而言,這種看似能減少時間,但卻極其有限。
畢竟符師往往最少都是練氣期修士,有過經驗後,九品符箓成功十之八九。
不過這些半路子也能憑借淺薄的靈力順着事先畫好的路線灌注靈力,即使氣感境,也能成功造出一些。
下課時分,沒有人注意到李陌塵的異樣,隻當他是進城的泥腿子,滿臉新奇。
“厲害,這種相對成熟的體系還是第一次見。”李陌塵心中暗道。
畢竟符師所需要的俸祿與常人所需要的俸祿完全不同。
“成了,成了,我成了!”有人捶胸長嘯,欣喜若狂,拿着金光符,走向正坐在椅子上的于養意。
“大師,我這張符算成了嗎?”
“可惜差了一絲,不過也能使用。”李陌塵雖然暫時不能動用全力,但眼上功夫不至于也連帶着扔了。
于養意掂量一番,看着眼前少年神氣十足的樣子,瞥到符箓上靈力勾勒的最後一筆微微皺眉:“算是一張符箓,但效果差了些。”
孫白隻聽到前半句就蹿到天花闆。
“我簡直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哈哈哈。”常年的制符修行,已經快要摸到練氣期的門檻。
童子想要出言提醒,卻被于養思瞪住。
他跑到最後一排,越過李陌塵,對着已經假裝休息的少女眉彩飛揚。
“于年年,快誇我。”
“孫白,你幼稚不幼稚?”江小小沒好氣說道。
于養意趁着給他們休息的時間還多,起身帶着童子向外走去。
幾乎是于此同時,有兩人一同起身走向後排。
正是剛剛那制符失敗的行商和中年男子。
正在讨論的衆人一寂,自覺離開。
行商嘴裡鑲着金牙,寬大的臉上密布着滾滾而下的汗,中年男子站到一旁。
“在下孫衛。”孫衛掏出三兩銀子,放到李陌塵的桌子上。
“你想要幹什麼?”李陌塵困惑道,于年年似乎明白過來,毫不掩飾的厭惡看着兩人。
“在下想請閣下換個地方,于先生日夜操勞,你的年紀實在太大,已經不适合來此學符,我知道你肯定是走投無路,聽聞此處以為可以翻身,這樣吧,給你一些銀子,你去其他地方讨生活。”
孫衛與中年男人是一起過來的,中年男子本是他的護衛,在一次流匪襲擊後沒辦法來到這裡,想出去是卻被大蛇攔路,沒辦法隻能在制符學堂尋找機會,可過了不久後,大部分貨物都抛售完以後依舊沒有轉機。
還好于養意每月都有三天會親自指點衆人,一對一說明問題,雖然不能直接解決問題,但是裨益很大。
人越多,所能分到的時間越少。
李陌塵摩挲着銀子,懷念上一次得到銀子後是送到了黃石縣的孤兒院。
在孫白看來确是不虔誠的表現。
“若是想讨生計,何必這麼大年齡了還來此處?”
李陌塵萬般不舍将銀子推回去,聲音哽咽:“在下親人死于烽火,已無心求得外物,所念為得一窺逍遙。”
誠懇的話語讓孫白想要收回銀子,卻發現略微有點沉重。
“我有幾天沒吃過飽飯了……”李陌塵幽怨道,手中銀子不舍離開。
“我說你啊,你這麼大把年紀學這個已經沒用了,不如消停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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