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庭祖師淡道:“真人此話差矣,清遠向來專心于清修,甚少過問世事,何來包庇罪人一說?何況那些謠言隻怕是有心之人胡亂傳出的,不能當真。諸位隻聽了捕風捉影之言,便三番五次前來打擾芳準清修,未免小題大做。”
上河真人旁邊有個年輕些的長老,憋不住氣,大聲道:“隻怕并非謠言!分明有人見到芳準與他的女弟子在元洲五色澗出沒!水琉琴如今已是他掌中之物了!此人為了神器,令自家弟子成魔,實在罪大惡極!桃源山的金琵琶失竊,必然與他脫不了幹系!”
金庭祖師神色一變,厲聲道:“仙人難道不知人言可畏嗎?沒有切實證據就在這裡含血噴人,桃源山的修為還真是令本尊大開眼界!”
桃源山幾個長老還欲再辯,一直在旁默然不語的青靈真君忽然呵呵一笑,拂塵一甩,搭在另一邊胳膊上,低聲道:“老夫不才,昔日聽說清遠有傳聞,老夫自海外拉人前來收集神器,因此傳聞過于荒謬,老夫懶得置辯。今日再看,當真天地朗朗,日月昭昭,有心收集神器的人究竟是誰,相信世人皆已明了,不必老夫浪費口舌。”
金庭祖師神情淡漠,雙目緊緊盯着他,道:“如此說來,真君四處昭告我清遠妄圖收集神器,便是為了給自己洗脫嫌疑?”
青靈真君微笑道:“非也,清遠既然做得,老夫自然說得。聽聞聚集三件神器,取其五行之力便能飛升上神,金庭祖師這般袒護芳準,清遠想必來日也是大有前途的吧?”
金庭祖師勃然大怒,森然道:“芳冶、芳凝,送客!将大門緊閉!今日起清遠再不收徒!若有閑雜人等前來相擾,即刻趕出!”
鳳狄隻覺掌心全是汗,一顆心幾乎要從腔子裡跳出來。
原來謠言不光是在清遠上下流傳,連外面都知道了嗎?青靈真君,桃源山幾位長老,都是得道高人,自然不會随意為惡劣的謠言所騙。
無論他怎麼告訴自己不要相信,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浪潮到底還是将他覆頂。
他想起五年前去桃源山的情景,當日靈鶴突然攻擊鳳儀,他并沒多想,如今才覺得事有蹊跷。那金琵琶必然是被鳳儀偷了,那時候他就已經成魔了?他偷得金琵琶的途中,将雌鶴殺了,又故意大大方方地往桃源山走一遭,引得雄鶴來報仇,假借自己之手将雄鶴殺死,不引人懷疑。
果然好手段,好城府!
一陣風吹來,吹得他遍體生寒,鳳狄不由打了個寒戰,驚覺自己不知何時離開了巨門部,騰雲在空中亂飛。
腳下青山漫漫,景色秀美,應當是三目峰,離芷煙齋很近。
他降下雲頭,思忖半日,到底還是決定去找師父,将此事說給他聽,看如何解決。
清遠山頂到處冰封雪飄,唯獨三目峰綠意盎然,山腳下一方無名小湖,常年溫熱,弟子們豢養的靈獸常來此處洗澡。
鳳狄剛剛靠近,便聽得湖邊有銀鈴般的笑聲,像是胡砂的聲音,撞在心頭,令人不禁莞爾。
他不由放輕放慢腳步,靠在樹邊極目去望,卻見小乖在湖裡痛快地打滾,跟着呼啦一下上岸,噼裡啪啦一陣甩,弄得胡砂滿頭滿臉都是水,她又笑又叫,跳到芳準身後,拉他做擋箭牌。
湖邊紅花如火,映得她兩頰嫣然,雙眸似含了春水一般。
鳳狄覺得胸口有些發悶,欲要不看,卻又不舍。
“哦,芳準在此過得倒是很逍遙。”聲後有個含笑的聲音響起,鳳狄微微一驚,但覺那人走到自己身邊,白衫微須,正是芳冶師伯。
他背着雙手,笑吟吟地看着湖邊一雙有情人,不知是不是鳳狄的錯覺,總覺他笑意未到眼底,雙眼冷冰冰的。
鳳狄低聲道:“師伯,弟子今日無意路過巨門部……”
芳冶笑着打斷他的話:“我早知你在附近,來找你也是為了此事。”
鳳狄不禁默然。
隔了半晌,他又道:“師伯,弟子如今才明白什麼叫人言可畏。謠言威力居然如此大,令人心寒。”
芳冶淡道:“能讓青靈真君前來問罪,這謠言隻怕也不是空穴來風。不過無論是真是假,你師父都免不了要遇上些麻煩。”
麻煩?鳳狄驚疑不定地看着他。
芳冶笑了笑,又道:“鳳狄,我問你,水琉琴是神器,對也不對?”
這還用說嗎?他默默點頭。
“神器是不容凡人私自攜帶玷污的,對不對?”
點頭。
“那你說,如今水琉琴卻被你師妹帶在身上,而且絲毫沒有歸還的意思,并且你師父還護着她,這樣做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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