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郁瞧不清他的模樣,可是仍然一眼認出來,那就他的小麻雀。他安了些心,能這麼安穩地睡着,至少疼得不太厲害。陸郁走近了幾步,停在c黃邊,立了片刻,才俯身稍稍掀開被子,裡頭果然藏了一隻睡着了的小麻雀,他的臉紅撲撲的,像是深秋時節成熟的可愛蘋果,也不知是因為悶頭熱的,還會高燒未退。陸郁想要摸一摸他的額頭,才伸出手,幾滴水珠就落在了c黃褥上,他一怔,脫了外套,挽起袖口,用紙巾将手指擦幹淨了,才輕輕地,小心翼翼地觸碰到了裴向雀的額頭。大約是陸郁的手指太冰太涼,即使是在睡夢之中,裴向雀還是皺起了眉,卻沒有躲避,還是軟軟的,像隻毫無防備的小動物,任由陸郁的撫摸。陸郁壞心眼地折騰了他一下,輕聲笑了笑,收回了手,打算替他斂一斂被角,攏住裴向雀露在外面的腳踝,卻發現他睡覺的姿勢十分古怪。從薄被外顯露出的輪廓來看,小麻雀纖瘦的身體隻占了小半張c黃,整個人似乎是縮成了一團,連脖頸都彎成了一個繃緊的弧度,很不舒服的樣子,隻有右腿因為受傷是伸得筆直的,不然恐怕連腦袋都恨不得埋進膝蓋裡。裴向雀總是這樣,他缺乏安全感,在睡覺的時候表現地尤為明顯,想要将最柔軟的胸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從前才和陸郁睡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一個人貼着c黃沿,卻被陸郁一把拉過來,攬在自己懷裡。他曾用力摁住裴向雀的手腳,縮手縮腳的金絲雀被迫展開身體,第一次在别人露出柔軟的内核,吓得連眼角都紅了。陸郁就會溫柔一些,想着來日方長,任由裴向雀小心翼翼,試圖和自己保持距離,最後睡着的時候,陸郁再把他的腦袋搬到自己的胳膊上,臉埋在自己的胸口。很奇怪的是,陸郁一直患有睡眠障礙,原來環境有任何一點動靜都會醒過來,可懷裡揣了睡覺不太安分的裴向雀同c黃共枕後,卻再也不會驚醒。大概他們天生合該在一起。陸郁終于忍不住地彎腰,斂了斂被角,他的目光明目張膽,滿是平時隐忍而克制的占有欲和愛意,他湊近了裴向雀的耳畔輕聲說:&ldo;快點長大,早點愛上我,好不好?&rdo;對于裴向雀,陸郁是怎麼也看不夠的。可是還有後事要處理,陸郁捏了捏裴向雀的耳垂,轉身披上了那件浸透了雨水的外套,去了門外。那位下午臨時上山的周醫生已經等在外頭了,陸郁同他一起走到走廊盡頭,才笑了笑,&ldo;今天多謝周醫生的相助了。&rdo;周醫生扶了扶眼鏡,&ldo;沒有的事,這是我們該做的。&rdo;畢竟上山看一趟病,就有這樣豐厚的報酬,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事。陸郁道:&ldo;嗯,總是要多謝的。阿裴的傷勢怎麼樣?&rdo;&ldo;并沒有什麼大事。今天發了燒是因為傷口有些發炎,吊了幾瓶水。&rdo;周醫生習慣先說讓患者家屬放心的話,又接着仔細描述傷勢,&ldo;聽說是從山坡上跌了下去,不過這個小同學運氣好,沒傷到腦袋,身上有幾處淤青,唯一見了血的就是右腿上的那處傷口了。那道傷口雖然比較長。&rdo;周醫生比了一下傷口的長度,&ldo;幸好不深,看起來可怕,上了藥處理之後,隻要注意一下,很快就可以愈合了,不需要太擔心。&rdo;那麼長的傷口,陸郁心想,裴向雀那麼怕痛,他該有多痛?他又聽不懂别人的話,該有多害怕?陸郁記下來周醫生說需要注意的幾點,客客氣氣地同周醫生告别,終于開始處理這次意外發生的原因,也就是學校的責任了。裴向雀睡了很好的一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大約是睡得太熟,醒來的時候,夢裡的情景模模糊糊,太多光怪離奇的光影掠過,隻隐約記得有陸郁,還有漂亮可愛的冰淇淋蛋糕。那印象太真切,裴向雀仿佛聽到陸郁在自己耳邊說話。他松開蜷縮的身體,緩緩地直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脖頸和肩膀,趨光的本能讓他朝窗外看了過去。雨已經停了,太陽高高地挂在天空,屋檐和樹葉尖還在細細碎碎地滴着水,像是什麼動聽的小調。而水氣随着暑氣蒸騰,耳邊隻有挂着的時鐘發出的聲音。除了他,誰也沒有。裴向雀似乎有些怅然,歎了口氣,搖掉了那些不該有的期待。陸郁正好推開門,瞧見裴向雀垂頭喪腦的模樣,問:&ldo;才醒就沒什麼精神,哪裡疼得厲害嗎?&rdo;裴向雀一怔,一時沒反應過來,擡手揉了揉眼睛,&ldo;陸,陸叔叔……&rdo;陸郁三兩步就跨到c黃邊,&ldo;嗯&rdo;了一聲,又問:&ldo;醒的這麼不湊巧,我一出去你就醒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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