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歌打了個寒戰,包子立即轉頭命令油條兒,“太師冷!去!,把我的紫貂大氅給拿來!”
油條立即颠颠領命而去,秦長歌斜睨着包子的媚相,笑道:“你的大氅?我拿來做圍巾?”
伸手一把提起ròu球,往自己馬鞍上一扔,低低道:“你想做什麼,老實說吧!”
包子立即蹭進她懷裡,呢呢喃喃道:“念了幾天書了,帶我出去散散心,聽說老爹把幽州軍和京防軍換防,将天下兵馬jiāo給你節制,你抽調了一批jīng銳練軍,gān爹親自幫你練兵,你得帶我去看看。”
“想去京郊大營?”秦長歌笑吟吟看他,“那是軍事重地,不是軍人不可以進入,你去可以,但得去做個小兵,從最底層做起,不許帶油條兒,我就同意你去。”
“咱國都監過了,還怕當個兵?”包子嗤之以鼻,“成!”
“那好,”秦長歌拍拍兒子大頭,“先跟我去個地方。”
“哪裡?”
“去看看你的好叔叔。”
安平宮位于城西南,原先是元獻帝的行宮,後來成為元朝囚禁犯事皇室宗親的地方,西梁建國後,蕭玦素來是個簡樸不愛鋪張的,原先元朝一切建築都隻是簡單修葺便原樣使用,安平宮也是如此。
最愛奢靡的元末帝,連個廢宮也修得頗為華麗,占地廣闊,高牆連綿,隻是因為久未修葺,宮牆根的青磚有的剝脫掉了紅漆,斑駁的磚fèng裡生出長糙,在九月初秋的風中飄搖,顯出了幾分繁華落盡的凄涼。
在守宮主管太監小心的引導下,秦長歌攜着包子,踏着同樣長滿萋萋野糙的磚道進入安平宮,一路景緻衰敗,雖然當初的榮華還殘留幾分氣象,但是假山是傾頹的,花朵是蔫敗的,滿地的糙胡亂倒伏,池塘gān了大半,塘上觀風亭欄杆也壞了,遠遠望去如同失去牙齒的空dòng的嘴。
世事如棋,棋局中每個子都不能cao控自己的走向,都隻能被動接受自己的結局,如同昔日繁盛的安平宮不能阻止自己的沒落,如同盛極一時的趙王蕭琛不能挽救自己的敗局。
英傑下場凄涼,便如紅顔無奈老去,一般令人怆然感慨,何況,如果這一幕看在那曾經qíng意深摯的兄弟眼中,又會是怎樣的疼痛感受?
第253章
秦長歌突然明白了蕭玦昨日的心qíng,心底升起淡淡疼痛。
在卷起滿地亂糙的風中停住腳步,秦長歌遠望着前方那一角飛檐,吩咐那太監,“你下去吧,我自己去找他。”
太監不敢多話的退下,雖知道于規矩不合,但這兩人一是當朝太子,一是權傾天下炙手可熱的太師,誰敢阻攔?
自進入安平宮就一直很安靜,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包子突然牽牽秦長歌衣角,嚴肅的道:“娘,問你一個問題。”
秦長歌蹲下身,看着兒子清澈的眼睛,心底有隐隐的預感,平靜的道:“你問。”
“我想起我的祁叔叔和容叔叔了,”包子抿着嘴,不看老娘,隻看着前方枯gān的荷塘,“你告訴我,他們去了哪裡?”
深吸一口氣,秦長歌淡淡一笑,等兒子這一問已經等了很久,原以為他早就該問的,不想這小子看似莽撞彪悍,心思卻有城府,或者他根本就是在害怕什麼,居然一直沒問,直到今天,安平宮衰敗的凄涼景色面前,那小子被牽動qíng緒,終于問出了口。
秦長歌也曾經想過很多次萬一兒子問起當怎麼回答,然而今日真正聽見這個問題,她突然決定說實話。
“你祁叔叔回中川當王了,将來你去中川,還可以見到他,你容叔叔,”秦長歌頓了頓,輕輕道:“去了。”
“死了?”包子問得很平靜。
“嗯。”
包子扭過頭去,半晌,輕輕拔了根糙,在指間繞了繞,編了個很醜的蚱蜢。
“你看,”他将蚱蜢遞給秦長歌,“我小時候總愛在大街上找娘,找了回去祁叔叔容叔叔再給人家賠禮把人家給送回去,我以為他們要罵我,他們都不罵,祁叔叔做他那個恐怖的糖給我吃,容叔叔就給我編蚱蜢,他編得比我還醜。”
他對着秦長歌綻開一個夢幻般的大大笑容,道:“那糖難吃,那蚱蜢一玩就散,真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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