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分場合了,看是在床上,還是在床下。”裴铮輕笑一聲,氣息噴灑在我耳後,我覺得自己耳根已經開始發燙了。
“你與旁人不同,在人前,自然隻能喚我鳳君,人後話……”他唇瓣在我耳垂上厮磨,低聲說,“我名字叫铮。”
我聲音細如蚊鳴,心如擂鼓。
“铮……”
“乖。”他聲音含笑,輕揉了一把我臉頰,“不想把馬車當婚房,就别再說話勾引我了。”
我被他這話噎了一下,冷哼一聲推開他,别過臉看外面,強迫自己不要再轉頭看他。
連“铮兒”二字那麼肉麻都叫過了,還有什麼說不出口。
寡人這是在羞澀個什麼勁兒啊!
我撐着下巴心想,可能是當時喊時候沒往心裡去,存是故意勾引他心思,半是玩笑半是虛情假意,如今卻不一樣了……
還有幾裡路就到皇宮了,拜過父親母親,我們便是真正夫妻了。
這幾裡路很短,這十年很長,但終于還是走到了盡頭。
百官早已先到一步,迎着馬車進了皇城之後才尾随而入。
我和裴铮下了馬車,攜手走上八十一級台階。殿門大開,母親與二爹并肩于龍座之上,四位爹爹兩兩分坐兩側。
我是天子,跪天地,跪列祖,不跪人。
宮人膝行捧酒上前,我與裴铮一人一杯捧起,向母親緩緩一拜。
母親接過酒杯抿了一口,哽咽着說:“突然好憂傷,女兒沒了……”轉手将酒杯放到托盤上,又接過裴铮酒,咬牙瞪着他:“養大狼崽叼走了小油雞!”
我抽了抽嘴角,說:“母親,你喝酒吧。”
母親仰頭灌下,嘤嘤哭泣。“女兒大了,胳膊肘都往外拐,還沒拜完呢就幫女婿說話了……”
二爹一臉複雜地看着裴铮,勉強咽下了酒,看着手中空杯,一副不勝唏噓模樣,擡頭看了看我,看了看裴铮,又是低頭一歎。他擡起右手在我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笑道:“豆豆好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
昨日還是他捧在掌心裡小豆豆,今日便要嫁作人婦了。
我自小聽着二爹傳說長大,他是陳英雄,是母親英雄,也是我心中不會老去神話。他禦下嚴厲,恩威并施,對我卻隻有無奈和寵溺。我想學劍,他便讓人尋來武林至寶繞指柔。我想學琴,他抓來江湖第一造琴師傅砸了萬金做成名器。我什麼都不想學了,他也隻有無奈一歎,揉揉我腦袋說:“好,豆豆不想學就别學了……”名劍名琴,從此擺在内府庫裡積灰。
文不成武不就,父君很是憂傷,母親幸災樂禍,捏着我鼻子說:“看你這慫包樣,什麼都不會,以後怎麼振朝綱。”
二爹淡淡道:“她不會,别人會就可以了。我女兒,生來就是要讓人伺候。”
我抱着二爹大腿撒嬌:“還是二爹好……”
小時候仰斷脖子都看不到他眼睛,他便拎着我坐在他手臂上,一轉眼,我已到了他胸口,一擡頭,依稀可見他眼角細紋。縱然他俊美威嚴依舊,甚至魅力更勝從前,但終究是老了。
尤其是在此刻……
我忍着鼻酸,沖他傻笑。
二爹說:“他若欺負你,我定不饒他。”
裴铮笑着答道:“不敢,不會,不能。”
父君沾酒必醉,一醉臉必紅,漆黑雙眸仿佛漾着柔柔水光,唇畔含笑,微微點頭。
對我态度,父君比二爹糾結得多。二爹想讓我萬事順心如意,當個昏君還是淫君他并不在乎,隻要我快活就好。父君想讓我當明君,又狠不下心訓導我,想教識字,我又扶不上牆。他高高拿着戒尺,我眼淚汪汪望着他,他便打不下去,最後一聲長歎,扔了戒尺俯下身抱我,喃喃說:“豆豆還小,不急不急……”這句話一說就是幾年,直到最後沒辦法了,把我扔去太學府交給别人教導,他又放心不下,便三天兩頭地去太學府傳道授業,順便看我罰站。我在屋外,他在屋内,透過窗委屈地看着他,看得他分心,一堂課講得斷斷續續,最後被母親拉回了宮。
“慈父多敗兒。你們五個當爹,一個比一個寵得不像話,早晚豆豆要當個荒淫無道暴君。”
五個爹爹想了一番,攤手道:“沒辦法了,那就當吧。”
大不了,他們就一輩子給姓劉母女當牛做馬,鞠躬盡瘁了。
結果姓劉老女人吃醋了,把他們全拐走了,連小阿緒都沒給我留下……
想到這裡,我恨恨地回頭瞪那個老女人一眼,看到她眼眶發紅,輕輕歎了口氣。
算了,雖然她沒少折騰我,但也算疼我了……
不等我和裴铮敬酒,三爹和四爹已經自己喝上了,沒什麼惆怅情緒,打了個酒嗝,臉上微紅,笑呵呵地摸摸我腦袋,說:“再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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