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炳撲通跪地,睜大着驚恐的眼睛,整個人開始不正常的顫抖。
蕭長頌彎腰慢問:“你可認?”
鄭炳呆滞着眼神,許久之後,才慢慢吐出了一個字:“認。”
他也不得不認,蕭長頌說到這個地步上,那基本這些事都被他查的一清二楚了,那手頭上應都有證據,他眼下不認,回頭進了刑部,那也得認。
但就他一個人認就行了。
蕭長頌直起身子,坐回座位上,喝了口茶淡淡道:“但你知道,我要的不隻是你一個人或是你的親信認下此事。”
鄭炳一下子擡頭:“除禮部幾人外,無人參與此事。”
“有沒有人參與此事,不是你說了算,”蕭長頌從桌案上拿了紙筆,“鄭大人,還請你寫下你入朝為官至今,受過何人提拔,提拔過何人,與誰有過書信來往,與誰有過權錢交易,暗線布在何處,暗樁立在哪裡,我想知道什麼,你心裡應該清楚。”
鄭炳看着紙筆笑了:“蕭大人,你覺得我會寫嗎?”
蕭長頌淡聲回道:“你寫,鄭家還有活路,不寫,全族人給你鄭炳陪葬,而你寫的好,或是不好,我自有權衡。”
鄭炳氣急攻心,一下子吐出了一口血,死死瞪着蕭長頌。
可事到如今,他已被逼到無路可走了,隻能顫顫巍巍拿起紙筆,一個字一個字寫下蕭長頌想知道的一切。
寫完後,蕭長頌讓鄭炳回了。
而在案桌後坐着的江洛兒,不知用什麼樣的心情看完了整場,直到蕭長頌走到她身邊,她才回過神來:“三哥……”
蕭長頌的眼神柔和了許多,嗯了聲,将方才鄭炳寫的紙遞放在了江洛兒的面前。
第45章生分“這些你可先看看,回頭再給……
“這些你可先看看,回頭再給我,”蕭長頌道,“今日要早些休息,接下來幾日恐沒得那般輕松了。”
江洛兒對蕭長頌的這話似懂非懂,而到了第二日,她才明白他話中含義,讓鄭炳認下罪行不過隻是第一步,崔正甫對此氣憤至極,在朝堂上公然施壓,然有了證據已無計可施,繼而強行下令審宋慎之案,而愈審,查的愈清,朝堂引起的轟動愈大。
接下來數日,無數折子雪花似地遞往禦書房,江洛兒就算徹夜看都看不完這些堆滿案桌的折子,但她也猜到折子大多寫的什麼,無非是痛罵鄭炳,或是要求徹查,或是其他與之相關的内容,這些人跟個牆頭草似的,前些日子還都是義憤填膺要求摘了何昌碩的官帽。
鄭炳被送入了刑部後,江洛兒問過蕭長頌,崔雲山乃崔家人,鄭炳又是崔正甫的親信,怎的就不動崔正甫了,蕭長頌隻回她時候未到。
而後一段時間,重開了春闱,之後殿試。
殿試之上,當宋慎見到江洛兒,直接愣在了原地,排在他身後的學子進不來,直到呂言提醒這是禦前,他才回過神來,就算回過神,那殿試過程中,宋慎也是一直偷偷瞥向江洛兒。
江洛兒假裝不認識他,殿試結束後,與衆官員商量欽點三甲,宋慎此人确實才學出衆,不論是重開的春闱還是殿試,文章與學問都名列前茅,甚至很得翰林院的幾位老先生的喜愛,不過年紀尚輕,閱曆還不足,便想着壓一壓,給了探花,點翰林。
到宋慎上任,第一次早朝後,江洛兒才私下召見了宋慎,告知了他真相,宋慎不知怎的,除了驚訝之外,還有極大的欣喜。
他讀書做學問,實則就是想為國為民獻出一份力,早在入仕之前,他就想過聖上是什麼樣,實在怕聖上是個昏君,不做實事,如今發現聖上竟是那日為他說話的公子,有那番俠義心腸,定是個好君王。
對聖上的好感直線上升,那跑去禦書房的次數自然也多了起來。
呂言站在禦書房門口,感歎地歎了口氣,對一旁的馮寶道:“這别的大人巴不得不來禦書房,宋學士倒好,三天兩頭往這兒跑,也不嫌累得慌。”
“師父,你前兩天還愁着聖上與那些個大臣們交流不多,這會兒人天天過來,您還嫌上了。”
“我說的是那些老臣,哪是宋學士這般年輕的——”呂言話說到一半,忽然瞥見了什麼,揚起笑容,朝一個方向道:“蕭大人,您來了。”
“嗯。”蕭長頌将手中折子交給身後的陳義,擡手解下擋風的披風。
呂言有眼力見地忙上前想接過蕭長頌的披風,還未接過,就聽蕭長頌問:“是有人在禦書房嗎?”
“宋學士在,這兩日他常來呢。”呂言回道。
這話說完,禦書房内就傳出了一陣宋慎的笑聲。
“也不知聖上與他在聊些什麼,聊得這般歡,”呂言道,“奴才還是頭一回見到像宋學士這樣喜歡來禦書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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