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即在眼前,上船前盛言楚拿帕子抱了一捧黃土放進書箱。
程有福對着程春娘囑咐一番後來到盛言楚跟前,吸吸鼻子道:“到了京城記得送個信回來可知道?還有,你娘膽子小,去了京城難免會亂了分寸,屆時你多教教她,你娘聰明着呢,斷不會給你添麻煩。”
摸了把臉,程有福抽噎着又說:“楚哥兒,你從小就聽話,這回去了京城也要好好的,千萬别惹禍知道嗎?不然你娘擔心你……”
盛言楚哽咽了一下,雙手環住程有福粗碩的腰:“我會照顧好我娘的,等我安定下來我就寫信給您。”
“好孩子,”程有福拍拍盛言楚的肩膀,一連喊了好幾聲,心裡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最終卻化成一句:“去吧,一路順風。”
盛言楚輕嗯了一聲,扭頭扶着程春娘往船岸上走。
号角一聲聲響起,船緩緩往外駛出,一進江面,瑟瑟秋風就跟刀一樣在臉上肆虐的刮,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盛言楚昂首對着岸上一行人使勁揮手。
就在這時,一條小船如箭一般劃了過來。
“表哥!杭雲兄!”盛言楚欣喜而喊,人緊接着往船鞘邊跑。
程以貴不停地舞動船槳,待小船追上來後方仰着頭道:“楚哥兒,适才人多我沒跟你搭上話……”
小船被江面的風浪吹得搖搖晃晃,程以貴使勁抓緊船槳才沒掉進水裡,更别提坐在小船上和盛言楚說話。梁杭雲身子骨弱,險些掉進江裡,這一幕看得盛言楚着實心驚肉跳不已。
他往前跨了一步,迎着狂風喊:“你倆趕緊回去!”
程以貴倔強不聽,大聲說了一串話,可誰知迎面打來的浪花将程以貴澆了個透濕,連帶着話也隻說了一半就湮滅在江水中。
梁杭雲隻好扶着程以貴的肩站起來,呐喊道:“楚哥兒,你且在京城等着我們,我們随後就到,絕不會讓你一個人在京城孤零零的!”
程以貴猛點頭,大船上的盛言楚依稀能辨出程以貴在一個勁地說‘對對對’,盛言楚牽唇一笑,雙手合攏在嘴邊:“貴表哥,杭雲兄,我-在-京-城-等-你-們!”
盛小黑不知何時蹿到了盛言楚腳邊,見江面飄着一葉孤舟,盛小黑忍不住叫喚起來,聽到熟悉的狗叫聲以及來自小表弟的呼喚聲,此等離别之景,便是程以貴這樣的硬漢都忍不住落淚,更别提感性的梁杭雲。
小船上的兩人見大船走得越來越遠,禁不住抱在一塊痛哭起來,這一抱差點吓得盛言楚魂飛魄散,果不其然,下一息,一陣風卷起江面上的水猛地吹向小船。
讓盛言楚最為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小船翻了。
幸好程以貴和梁杭雲水性好,不然這場暫時的分别真的會演變成一場陰陽相隔的生離死别。
-
盛言楚搭乘的船不是官船也不是民船,而是商行的船渡。
船渡,顧名思義,渡人或物上岸的輪渡。
船渡比一般的船隻都要大,大有大的好處,比方盛言楚可以多花點銀子承包一間小船艙,這樣一來就不用和陌生人擠在一塊大眼瞪小眼。
不過大也有大的壞處,船渡上面除了本身自帶的一棟棟小船艙外,還會空出一大片空地給馬車搭乘,故而船渡上的人很雜。
“娘,你要是窩在船艙不舒服想出去走走,記得讓南哥兒和小黑跟着你,或是喊我一起也行。”盛言楚小聲叮囑,“船渡上什麼樣的人都有,咱們得留點心眼。”
程春娘凝心細聽,每回出去小解或是透氣都死死的牽着盛小黑,盛小黑小時候長得像一團黑球,如今越發長得威武兇狠,嘴巴裡的獠牙尖而利,一般人均不敢輕易近身。
有盛小黑在,程春娘在船渡上過得倒還不錯,一到吃飯的時辰,程春娘就一手牽着盛小黑一手提着水桶去船頭排隊領熱水。
船渡在江上行駛了幾天後,終于出了臨朔郡的地界,一出臨朔,盛言楚能清晰的感受到周邊的空氣驟然下降了很多。
江面的風裹着陰森的濕氣,吹過來時比陸地上要刺骨料峭,盛允南從行李中翻出大氅給盛言楚披上,抖着嗓子道:“奶說今天夜裡船渡要燒火爐取暖,叔,你再忍忍。”
盛言楚放下書搓了搓手,掀開船簾往外看了看,隻見外邊不知何時起了一片濃濃的白霧。
他立馬起身裹緊大氅:“江面起霧了,我得去接我娘。”
這麼大的霧,能見度很低,以他娘那隻能分清前後左右的方向感,怕是一時半夥找不到他們所在的船艙。
至于盛小黑……方向感倒不錯,但隻要一出倉就恨不得在外邊野一晚上不回來…
“叔,我陪你去。”盛允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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