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便來告訴她這麼個噩耗,這個廠公為了給她添堵,還真是不分晝夜用心良苦,可惡又可恨!妍笙咬牙切齒地瞪着他,&ldo;本宮知道了,廠公您還有什麼話要說麼?&rdo;他面上仍舊不鹹不淡,微垂的眸子裡頭波瀾不興,卻并沒有看她,又說:&ldo;娘娘是代皇室祈福,去誦經時不便帶着旁人,&rdo;說着,他不着痕迹地瞥一眼玢兒,又道,&ldo;您孤身在佛堂裡,晨昏暮曉的時辰不曉得,每日申時過,臣都會來接您。&rdo;陸妍笙一滞,有些怔忡的模樣,&ldo;孤身一人?方丈和寺裡的大德們不一同誦經麼?&rdo;嚴烨答,&ldo;僧侶誦經的地方在大佛堂,娘娘是内廷的女眷,誦經的時辰太長,您不便與他們共處一室。&rdo;她長長地哦一聲。這聲音調格外怪誕,尾音蓦地上揚幾分,仿佛掩飾不住内心的愉悅。陸妍笙如何能不高興呢?她識得的梵文不多,同一堆僧侶們一道誦經必定露出馬腳,到時候可就丢人丢大發了。若是孤身一人,誦經不誦經,誦什麼經文,誰又能管得着她呢?嚴烨聽出妍笙這聲音調裡頭夾雜的小心思,不由擡起眼向她看過去。她一身的素色長裙,發上也沒有戴頭花,素面朝天清光潋滟,像是一株出水的芙蓉。他瞧見那嘴角抿起的笑意,竟覺得越發俏麗可愛。一連幾日的誦經,教陸妍笙苦不堪言,枯燥到極緻的佛卷之後,等待嚴烨的到來竟成了她每日最期待的事。這日是祈福的第五日,洞開的佛堂外頭傳來陣沉穩的腳步聲,嚴烨的身影在夕陽下被拉得格外長。他一眼瞧見那個佝偻在蒲團上的單薄背影,不由皺皺眉,喚道,&ldo;娘娘,申時過了。&rdo;然而那背影卻毫無反應。嚴烨微挑眉,提起袍角邁過門檻走了進去,繞到陸妍笙身前去看,這才發現她正捧着本佛家典注睡得香甜,幾縷耳後的發絲垂落下來,睡顔安然。那瞬間的心情無法形容,他腦子裡蓦地升起個念想來,教他詫異卻無法推拒。他的手緩緩地擡起來,朝着她的面龐伸了過去。他的指尖修長白淨,仔細看時竟還有微微地顫抖,然而卻在距離她面頰一指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陸妍笙乍然睜開了眼,那雙妙目呆呆的,還有幾分迷糊不清。她怔怔地瞅着嚴烨的右手,舉在半空裡,險險就要碰到她的臉,這使她一頭霧水。她複又擡起眸子疑惑地看向他,蹙眉說:&ldo;廠公,您想做什麼?&rdo;是啊,他想做什麼?這句話令嚴烨如夢初醒,他像是被什麼燙着了一般縮回手,匆匆旋過身去背對着她。他背朝着她說話,那聲音出口平靜如水,&ldo;申時了,娘娘該回去了。&rdo;他避開了她的話頭,這令她更加不解。妍笙的眉頭皺得更緊,她心中早把嚴烨描畫成天底下最卑鄙無恥的人,見他避而不答,難免又往什麼陰謀詭計上頭聯想‐‐該不會是趁她睡着對她下了毒吧!她被這個猜測唬了一跳,是以又問了一遍,&ldo;廠公,您适才想做什麼?&rdo;嚴烨心思比海深,無論心底是倉皇還是局促,面上永遠都能大定。他轉過身來看向她,神色淡漠之極,微垂着頭,朝她揖手應道:&ldo;臣并不想做什麼。&rdo;簡直是鬼話。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堪稱一流,若是換做平日,陸妍笙興許就不再刨根問底。然而這回她卻像是鬼使神差了,竟然一根筋地非要弄明白所以然。她變得不依不撓,下定了決心要從他嘴裡聽到答案,因追問:&ldo;你當我傻啊?方才你到底想做什麼?&rdo;他卻仍舊搖頭,&ldo;臣說了,并不想做什麼。&rdo;她鑽起了牛角尖,一時間連禮數周到也抛在了腦後,拉起他的闊袖逼得更近,&ldo;你不想做什麼?那你怎麼把手往我臉上伸?你想幹什麼?&rdo;她咄咄逼人,嚴烨并不是個脾氣好有耐心的人,他被問得惱了,蓦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懷裡拉過來,捏着她尖尖的下巴微微一笑,森冷的眼半眯起,&ldo;你說我想幹什麼?&rdo;?☆、第三種人?他的指尖是冰涼的,仿佛還帶着深冬的寒意。觸碰上她的美玉凝脂,真切地感受到她輕微的顫抖。那張殷紅小巧的唇微微地張着,瞳孔瞪得極大,顯然被他的這個舉動吓壞了。妍笙的下颔被他捏在掌心裡,那處傳來冰冷的涼意,又帶着幾分火燒火燎的疼痛,他的動作粗魯蠻橫,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她驚呆了,如何也沒想到他會在佛寺裡對自己做出這樣出格無禮的舉動,下一瞬便又突地反應過來,擡起手去掰他的指節,橫眉怒叱,&ldo;嚴烨!你瘋了麼?本宮能饒你一次,可饒不過你二次三次!&rdo;呵,這丫頭愈發膽兒肥了,竟還威脅起他了!嚴烨聽了她這番話,不由感到可笑。他的頭微微低垂,深邃如墨的瞳孔裡倒映出一個慌亂的陸妍笙,他的眸子半眯起來,朝她微挑眉,說:&ldo;不是娘娘問臣想幹什麼的麼?&rdo;說着,他擡起右手撫上她的左頰,慢條斯理地摩挲,從臉頰到眉眼,又從眉眼滑落到唇,他的食指點在那張輕顫的唇瓣上,柔軟的觸感,嬌豔欲滴。這副面容印在他眼中,是天下最绮麗的風景。嚴烨喉間溢出一聲低低的笑意,壓着她的唇歎息,&ldo;娘娘長得多美啊。&rdo;他甚少稱贊人,那神色倨傲之中透出莫名的悲憫,以至一句溢美之言從他嘴裡說出來,竟也帶上一種恩施的意味。妍笙聽見他贊她美,心中卻愈發感到氣憤。天曉得她有多厭惡他的觸碰,既然對她無心無愛無情,又何苦幾次三番招惹她呢!他的這套把戲像是永遠玩兒不膩,勾惹引誘。隻可惜了,她卻早已不是前世那個陸妍笙,她看透了那張金玉面孔之中的敗絮,他的心是天底下最黑暗的深淵,陰冷,腐化,深不見底。他仗着自己有一副天人之姿,便把她當猴戲耍,難道以為天底下會使美人計的人就他嚴烨一個麼?妍笙心底升起個怪誕卻大膽的念頭,她秋水般的眸子忽地擡起來,對上他的眼,風情萬種。那張開合的紅唇裡吐出幾個字來,&ldo;廠公似乎很喜歡碰本宮。&rdo;說罷她微微一頓,雙臂蓦地擡起來勾住他的脖子,柔若無骨的身軀軟軟地朝他靠上去。嚴烨沒想到她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顯然猝不及防,腳下一個踉跄被她推倒了牆壁上。後背傳來冰冷的觸感,胸前卻是軟玉溫香,她媚眼如絲地望着他,纖細的指反過來挑起他的下巴,唇略微湊近,貼着他的耳根呼出一口氣。妍笙欺得更近,紅唇幾乎要印上他的耳垂。天知道她心底有多局促,平生頭一回使這樣的伎倆,依葫蘆畫瓢,照着嚴烨一貫的姿态,竟然也學得有模有樣。她靠嚴烨太近,屬于他的氣息濃重得無法忽略,直教她心神俱顫,然而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也沒有再退縮的說法。他聽見她的聲音暧昧沙啞,仿佛帶着一種無聲的邀請,朝他道,&ldo;我的唇和臉,腰和腿,廠公都碰過了……&rdo;她聲音壓得更低,引誘的意味愈漸地深濃,&ldo;廠公還想不想碰本宮其它地方?&rdo;妍笙媚眼如絲,溫軟的嬌軀整個兒倚在嚴烨懷裡。她的姿容豔冠天下,平日裡瞧不出,此時半眯了眼兒微微一瞥,那媚态教人無以抗拒,能使人心跳都漏一拍。他呼吸微微一滞,然而嚴烨一旦洞悉了一個人的本性,所有的假象在他眼裡都會變得尤其古怪,即使是天下第一的美女。他捉住腦子裡僅剩的些許清醒,垂下眼端詳她的眸。那裡頭盛着一汪秋水,能教天下間任何一個男人溺斃其中,然而那眼底深處的局促不安遮掩不住,他頃刻間明白她的小心思,不禁微微勾了勾唇。雙手擡起來圈住那纖細的腰身,細細的一把,嚴烨雙手對扣着收攏,不盈一握。春令的天,衣裳早已經輕薄了,他冰涼的十指扣住她的腰身,教她渾身一僵。嚴烨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僵硬,唇角的笑意愈地濃,他的頭略微低垂,靠攏她小巧精緻的耳垂,低聲道,&ldo;娘娘希望臣碰哪裡?&rdo;妍笙在他指掌之間,心中已經完全沒了底氣。事情的發展同預想的截然不同,分明應當是她占據主導權,他乖乖上鈎。她在他耳旁呵氣如蘭,嬌嗔癡笑,他身體上有殘疾,自然不會真的對她做出什麼來,她自然可全身而退。然而如今她卻仿佛成了他刀俎上的魚肉,要任他宰割了去!陸妍笙心頭慌亂起來,面上的媚态也再也做不出了,倒是顯得萬分尴尬,勾着他的脖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然而嚴烨卻并沒有給她太多的思考時間,他在下一瞬含住了她圓潤可愛的耳珠,唇舌細細地吮舐,像是在描摹一件珍貴的瓷器。她始料未及,喉頭裡溢出一聲嘤咛,婉轉嬌媚,這聲音聽在嚴烨耳中,竟讓他失聲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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