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途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側,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顧傾站在一旁專業又苛刻的審視着,跟化妝師說:“頭發右邊耳後那裡再重新編一下。唇釉的顔色可以再淺一點。”她又提醒溫言:“黑色的手鍊先摘下來吧,跟婚紗有點不協調。”溫言輕輕點頭,陸途過來拉她的手:“嬸嬸,我幫你拿——”手鍊斷了。幾乎是一瞬間的事,突然的溫言還沒有看清楚,黑色的珠子已經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她驚愕的神色僵在臉上,心裡蓦地一沉,一種難以言明的不安感立時從空蕩蕩的手腕處緩緩蔓延到了全身。顧傾愣了愣,走過來拉開陸途,聲音有點嚴厲:“你怎麼弄的?”小姑娘很委屈,小聲辯解:“我沒有用力……”溫言低着頭沉默了幾秒,勉強朝顧傾笑了一下,擡手撫了下陸途的頭。“大概是戴的太久了。沒關系的。”陸途抱住溫言的腿,可憐兮兮的望着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溫言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攥了攥裙擺,聲音很輕,像是安慰她,又更像是在安慰自己。“沒事。沒事的。”顧傾看了看溫言,神色十分歉意。她拉過陸途的手,輕聲跟溫言說:“我先把她帶過去吧。”溫言點點頭:“好。”小姑娘沮喪又委屈的跟着媽媽走了,房間裡重新恢複了安靜。溫言心神不定的坐在鏡子前,看着化妝師拆下了她右邊的頭發,又細心的重新編好固定上去,最後插了一支小巧又精緻的發飾。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閉了閉眼睛,輕輕的深吸了口氣。一直沉默的化妝師忽然低聲開口:“離開始還有點時間,你先休息一下。手鍊我看看能不能幫你重新串上。”溫言睜開眼睛看着她,心裡感激:“謝謝。”化妝師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樣:“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别影響心情。”溫言無聲的笑了下,點了點頭。化妝師擰開唇釉,稍微彎下身子,忽然聽到有人敲門。助理走過去開門,是酒店的經理,溫言之前來看過一次場地,依稀對他有些印象。他征求了幾位女士的允許後走進來,神色看上去不像往常的優雅得體,反而是有點不合時宜的尴尬。“不好意思,溫女士。我們剛剛接到陸先生那邊的通知,今天的婚禮取消。”作者有話要說:昨晚意外加班回家太晚了。趁着大家還沒起床(其實是我沒起床)趕緊補上一章。失控氣氛死一般的寂靜。經理謹慎的默默觀察着溫言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她并沒有什麼過激的表現,整個人甚至十分平靜,淡定的近乎詭異。很快,他察覺出異樣。已經足足隔了有半分鐘,眼前的人突然空洞又木然的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什麼?”經理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是很了解,您這邊還是跟陸先生溝通吧。”溫言又不說話了。化妝師站在她身側,問了一句:“陸先生在哪裡?”經理沉聲回道:“剛才已經離開酒店了。”溫言幾乎是機械一般的緩慢點了點頭。她像是才反應過來他上一句話,語調平淡的沒有一絲起伏:“好。”幾個人同時暗暗的看了她一眼,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說什麼好。經理恭恭敬敬的微微颔首,轉身離開了房間。化妝師和助理沉默的對視了一眼,也退出去關上了門。溫言動作遲緩地拿起桌上的手機,解開屏幕後停了半天,終于想起來自己要幹什麼。她從最近通話記錄裡翻出陸淵的号碼,輕輕地撥了出去。“嘟……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溫言面無表情的切斷了電話,又打了過去。仍舊無人接聽。她一遍又一遍的打着,神思恍惚,不厭其煩,直到聽筒裡最後傳來了用戶關機的提示音。溫言舉着手機聽了很久,緩緩地的放下了手臂。她回過神了。她終于遲鈍的意識到,眼前的一切不是夢,今天之前的那些溫存和希望,才是夢。溫言失神的望向鏡子裡蒼白空洞的一張臉,突然站起身猛地把手裡的東西砸了過去。一聲破碎的響聲之後,鏡面瞬間四分五裂。門外的人聽見動靜後急匆匆的推門進來,看到溫言站在房間中央,整個人魔障一樣的死死盯着鏡子,冰冷的一張臉反射在無數個碎片之内,畫面十足的詭異。化妝師瞟了眼一邊地上同樣滿是裂痕的手機,猜想着兩個人或許是已經通話過了,婚禮取消的理由她一時無法接受。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青鸾越重山 帝國大軍閥,我能無限制兌換武器 毒行大陸+番外 原神之不負柱石 外星人在七零 七秀/秀色+番外 時隔多年之後,第二次心動 神敵 厭亦可勿别離:霸道總裁極限追妻 何遇 普通玩家× 第四天災√ 快穿之雙瘋才是真絕配 病嬌春+番外 暴殷+番外 超級巨星+番外 含嬌+番外 我在俄國做寡頭 開在火影的便利店 一盞春光[豪門]+番外 幼稚總裁與冷漠的我+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