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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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可能……&rdo;現在聖者賢士都不值錢了嗎？要知道，謝玉和顧輕鋒年紀也才二十出頭，而且之前她們突破九級才多久啊，這出去一趟這麼短的時間，就‐‐這不可能！袁式淩幾乎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身為世家子，袁式淩的長相也算得上英俊，不過隻是普通的英俊。綠歌容貌美豔，事實上比袁式淩要大上好幾歲，單以容貌論，他隻能算是勉強能匹配得上綠歌而已，還比不上綠歌出色。但是他年輕有為，又深得葉無莺信任，所以他與綠歌在一起的時候，反而有人為他不值，比如徐維安就多次勸過他，畢竟大家都知道綠歌雖然是葉無莺的侍女，偏偏她真正效忠的是聖上，一仆不侍二主，這一點他們很忌諱。再加上袁式淩不管怎麼說也是世家子，綠歌隻是個命侍，身份上也不匹配。如果換做青素又有不同，她是趙家世仆出身，盡管是仆，但是她姓趙，是趙家承認的依附黑殷趙氏的家族，地方上的世家子若要與她結合，也要看她的心意。這麼幾年下來，綠歌對袁式淩倒是有兩分真心，看他的模樣卻未必。明知道利用綠歌悄悄返回撒蒙奇并與他私會這件事來算計葉無莺，會讓綠歌限于多麼不好的境地，他仍然毫不猶豫地做了。事後對待綠歌仍然濃情蜜意，不時去學校看她，這份心思着實令人唾棄。&ldo;抓回去讓青素先審上一審吧。&rdo;謝玉的口吻仍然很從容，&ldo;趙家審問的本事，骨頭再硬的人也挺不過去。&rdo;袁式淩哆嗦了一下，&ldo;噗通&rdo;一聲跪了下來，&ldo;我錯了，辜負了統領的信任。&rdo;顧輕鋒冷笑一聲，算起來袁式淩和他還有點表親的關系，這會兒卻顧不上什麼情誼了，一把就将他抓了起來。他布置的陷阱早就七零八落，從屋子裡跑出兩個黑袍人，還有幾個全副武裝的劍士，和數十個高階弓箭手全部被謝玉的水縛術困在了原地，一個都沒能跑出去。&ldo;那兩個似乎是死靈法師呢。&rdo;謝玉微笑着說，&ldo;要是送給司卿大人做研究，恐怕他會挺高興的。&rdo;那兩個人聽到她的話，無端端打了個寒顫，有種很不妙的預感。然後，謝玉的一雙妙目轉向那幾個劍士，&ldo;哎呀，這可不是劍士那麼簡單。&rdo;她一眼看出，這群劍士中有幾個格外出挑，&ldo;那幾個，是教會的聖騎士吧？&rdo;論眼力，葉無莺都未必比得上她。&ldo;都抓回去。&rdo;顧輕鋒幹脆利落地說。謝玉纖手一揚，一個冰牢術放出，将他們全部關進了冰牢之中，再從自己的洞天中取出備好的靈力車，将他們塞了進去。回到艾爾沃德高級學校的時候，回校的學生更多了，這些學生對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還在為新學期而興奮着。阿澤和青素趕去了阿伯特，葉無莺和司卿仍然留在這裡。&ldo;都抓到了？&rdo;&ldo;一個都沒跑掉。&rdo;學校沒有牢房，但有不少地下室，征用了一間将他們全部關了進去，然後葉無莺親自審問了袁式淩。&ldo;其實有些事不用你告訴我我也知道了。&rdo;葉無莺慢條斯理地說，&ldo;這片大陸上的人不知道還可以理解，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身邊有一名天巫。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可以瞞得過去。&rdo;袁式淩頹然坐在牆角，恨不得将自己縮成一個小團，他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一時間臉上神情甚至有些茫然。&ldo;雖然對綠歌很抱歉，但我隻喜歡一個人，心中再裝不下其他人。&rdo;他忽然開口。葉無莺想不到他是以這樣的方式開了話頭，袁式淩背叛了他，但是以葉無莺對這人的了解，他應當确實不是那種毒辣卑鄙的小人。哪怕資質平庸，能力也不如徐維安，可品行并沒有什麼大問題。&ldo;不，不是喜歡，我愛她。&rdo;袁式淩的臉上一片木然，&ldo;為了她，我願意做任何事，包括來你的身邊，跟着你從大殷到艾爾沃德。我努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配得上她，然後有一天能夠娶她。為了她，我甚至可以去死。&rdo;葉無莺皺眉，其實整件事他以為他已經足夠清楚了，現在發現恐怕裡面還有内情。&ldo;在我心裡，沒有人比她更美更好。&rdo;提起這個人，袁式淩的聲音都變得溫柔起來。葉無莺打斷他，&ldo;她是誰？&rdo;&ldo;她姓王，我叫她阿初。&rdo;葉無莺心中一驚，瞬間想起一個人‐‐博望王家，王臨初。說句實話，在到京城幾年之後，葉無莺幾乎忘了王臨初這個人，自從王貴妃倒台，王家就大不如前，上輩子與他針鋒相對過的幾個王家人都不可能再混得如意。不過，讓葉無莺感到比較微妙的一點是，上輩子他和王臨初幾乎沒有交集，甚至根本不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可是此生她卻多次出來刷存在感。也許反倒是落敗的王家顯出她這個人來，或者因為自己的改變，蝴蝶翅膀扇動也改變了她的命運‐‐反正葉無莺是知道，她對王家沒什麼感情，還懷着一種複雜的恨意。這種恨或許是因為小時候抛棄她的那個哥哥，和王家對她悲慘遭遇的刻意掩蓋，但不管怎麼說，葉無莺是不信她的所作所為是為了王家複仇的。&ldo;你既然愛她，為何現在這麼輕而易舉地就将她供了出來。&rdo;葉無莺對袁式淩的說法仍然有些懷疑。袁式淩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恨，&ldo;因為她騙了我！&rdo;他看着是真的十分憤怒，&ldo;她和我說過，有能混淆天機的靈器，可以躲避天巫大人的追蹤，還說過會來這裡接我一起回大殷，然後就嫁給我永遠和我在一起。她騙了我！我一直在等她，她卻一直沒有來！&rdo;這個局在兩個月前就已經布好，葉無莺想不通的一點也在這裡，這個計劃一點都不完美，甚至可以說到處是破綻，袁式淩為什麼不跑？&ldo;你就這麼等了她兩個月？&rdo;袁式淩搖搖頭，苦澀地說，&ldo;我不能回去，我已經落入局中，她騙我進了這個圈套，現在于我而言重要的人都在他們手裡，他們不讓我回去，我就必須留在這裡。&rdo;也就是說，事實上袁式淩已經成為一顆棄子。&ldo;你們袁家有人掌握在對方手中？&rdo;蔔卦不是萬能的，但是根據司卿蔔卦的結果，憑着他們幾人的分析能力，抽絲剝繭之下，幾乎将這件事背後的勢力都揪了出來，本來那幾個聖騎士就說明教會也在其中摻了一腳，再加上那些弓箭手都是皇家衛隊最精銳的那一支，顯然換了個國王，布裡廷王室并沒有那麼安分。至于袁式淩，葉無莺不用蔔卦就猜得到，無非就是大殷那些個不肯放過他的人幹的。比如現在正在造反的上官家。短短幾天的功夫，大殷在尋常百姓看來仍是一派歌舞升平，然而京城卻早已經風聲鶴唳。葉無莺選擇不回去是對的，他留在京城的力量差點就遭到了圍剿，幸好早早留了退路讓他們都避走了，上官家可沒打算留葉無莺一條生路，他們甚至想把葉無莺在艾爾沃德的根基都毀掉。&ldo;我的父母兄長，還有年僅七歲的幼妹都在他們手中。&rdo;袁式淩慘然一笑，&ldo;現在失敗，我也顧不上他們了，我如今已經自身難保。&rdo;上官家是京城三大世家之一，底蘊深厚，不是尋常小世家可以比拟的，葉無莺估計它還要蹦跶一陣子，但上官家的手段他也瞧見了，若是真讓它上位，恐怕以後他們要回大殷真的不容易了。趙申屠會輸嗎？葉無莺仔細想了想，沒有找到他輸的理由。不過，這也提醒了他們，葉無莺準備出去就讓青素着手将他身邊還算重要的這幾個親人都接到艾爾沃德來。他們是世家子出身，世家之中盤根錯節，上官家想要滅掉一個地方上的小世家固然容易，但是趙申屠哪裡是好對付的，他們必然騰不出太多力量來，頂多隻能抓幾個重要的。&ldo;王臨初和上官家是什麼關系？&rdo;袁式淩搖搖頭，&ldo;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其實并沒有多少關系，她隻是在我和上官家之間穿針引線，或許是為了利益。&rdo;說着說着，他的眼睛灰下去，顯得有些絕望，顯然已經徹底想通王臨初隻是在利用他。葉無莺還是覺得有些古怪，因為王臨初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她知道葉其允的事，知道葉其允下手殺了葉慎之，這種内情即便是王家受到重用的那幾個人都未必清楚，她的哥哥早年死得蹊跷，葉無莺懷疑是她下的手，事實上哪怕王家敗落，她也依舊沒能進入王家的權力中心。這個女人從小就迷之變态，現在身上也滿是謎團。葉無莺有點後悔當時在博望再次碰到她，她說完葉其允的事之後，就輕易放走她了，現在再想要抓住她的尾巴，恐怕就要找機會了。審過袁式淩之後，葉無莺又回到為他準備的房間裡，學校總是有那麼點兒嘈雜的，在喧鬧中又透出一股子平靜，葉無莺十分喜歡這裡的氛圍，所以一直留在這裡，并沒有和青素他們一起去阿伯特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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