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涼也意識到自己問了蠢話,等南卿擡頭看過來,他才縮回溫靈遠身後,低聲道:“抱歉。”
“臉當然是完好無損的。”大喘氣之後南卿總算是這麼說道,接着他又低聲咕哝道:“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溫靈遠眼睫低垂注視着那張石床,看那張床上的痕迹應該已經許久沒人再到這裡住過,但他卻仿佛見到了多年前被困在這張床上傷痕累累的沉默少年。
如今身體已經完全恢複,看起來再健康不過的雁涼在失憶之後根本感受不到南卿所說的那種艱難狀況,所以到這時候他除了覺得自己當年倒黴之外其實很難有所共感,但溫靈遠卻不同,溫靈遠盯着那張石床開口道:“你少說了點,這張石床是沁暖玉所鑄造,這種玉會吸收天地精華于自身,用作療傷足以起死回生。但它是有消耗的,也正因為它療傷會耗費吸收過的天地精華,所以如果不是生死局面,是不會被使用的。”
沒等雁涼聽完這段話後問出點什麼,溫靈遠已經閉上眼語調極輕地說了句話:“他曾經死過。”
他?死過?
雁涼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将溫靈遠口中的“他”與自己聯系起來,他有些茫然地想,他曾經死過?但是死亡究竟是什麼樣的?
他竟然沒有來得及去後怕,他此刻站在這座山洞裡聽着溫靈遠和南卿談論自己的生死和過去的故事,卻像是個徹底的局外人,旁觀着那段過往,心底卻半點也無法共情。甚至他突然覺得,他其實并沒有那麼想要弄清楚過去的事情。
隻是在看到溫靈遠扯着唇角無聲地艱難笑着時,他忍不住心疼地吻了吻他的嘴角。
南卿很驚訝溫靈遠竟然能夠看出這些東西,他點頭道:“對,雖然我是後來才回到宗門的,但我也曾經聽師父說過,尊主曾經失去呼吸和脈搏,連身體都涼了下來,所有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了,但師父堅持将他放在這張沁暖玉床上,整整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他奇迹般地恢複了呼吸,并且睜開了眼睛。”
溫靈遠喑啞的聲音問道:“他那時候是否說過什麼話?”
南卿想了想:“好像是說過的,但是那時候在場的不是我,後來他住在山洞裡照顧他起居的也不是我,這件事情你們得去問段流。”
拎着裙擺在旁邊找了處石凳坐下,南卿不知為何自己不過隻是說了幾句話就覺得有些累了,他揉着額角道:“明天段流就會來找你們了,這是何止安排的,說是我們幾個挨着順序來說以前的事情,總有天能讓尊主想起來以前的事情。”
說到這裡南卿又擡眸向雁涼道:“尊主是否想起了點什麼?”
雁涼搖頭老實道:“什麼都沒有。”
除了覺得自己當年聽起來比較慘之外,他什麼收獲也沒有。
他原本認為自己應該是兇神惡煞的存在,但現在南卿的話卻讓他對自己仿佛改觀了些,不過相比之下他倒甯願自己兇些,當個兇狠的家夥至少不會顯得自己那麼可憐。
他們接着在山洞裡面又尋找了番,沒有找到任何可以作為替雁涼恢複記憶線索的東西,等到天色到了黃昏,他們便也終于離開了山洞,回到原本的房間裡。
因為整日都在外面,雁涼很早就困倦起來,摟着溫靈遠,他很快就陷入了熟睡。
而溫靈遠睡在雁涼的身旁,他于漆黑中緊緊盯着雁涼的臉頰,整夜未曾入睡。
第11章
次日雁涼睜眼的時候正好便撞見溫靈遠躺在他的身邊,雙眸認真地注視着他。
雁涼睜大眼睛故意玩笑着眨眼道:“夫君這麼喜歡看我,該不會盯着我看了整晚吧?”
溫靈遠眨了眨有些幹澀的眼睛,像是許久未曾說過話般,慢慢地開了口道:“嗯,從昨夜你睡着看到現在。”
雁涼沒有将他這話當真,他隻認為溫靈遠是在附和着他的玩笑,于是他笑着又抱住了溫靈遠,兩個身高腿長的男子擠在一起,雁涼仿佛沒長大的小孩般裹着被子跟溫靈遠滾了兩圈,又起身壓着他低頭道:“夫君你來這邊以後好像都不太開心。”
溫靈遠聽聞這話,擡眸看着他道:“為什麼這麼說?”
他這麼問是因為他其實來到這裡之後與從前相比并沒有太多的變化,他依然每天都用溫和的态度微笑待人,他自己知道自己表現出來的神态是什麼模樣,所以他才在聽到雁涼的話後不禁多問了句,他不明白雁涼是如何看出來的。
雁涼擡手揉了揉溫靈遠的眉心,像是想用這樣的辦法揉去他眉宇間的愁緒,他道:“我能看出來的,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沒有人比我更在意你的動作,你是不是真的開心我很容易就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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