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陳重陪着自己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說,這叫創傷後遺症。災難過後不少人都得了這個病,就像二戰結束後從戰場上退下來的那些士兵一樣,看似活下來了,實則還未幸存。
安眠藥就在手邊上,夏冰今天不想吃。
看着自己的右膝蓋,曾經疼成無法走路,愣是穿上速滑冰刀鞋上了比賽場地,用極限速度換取極限榮譽,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心理問題,夏冰不信自己闖不過去。或許是天生運動員性格,幹這一行久了,就沒覺得再有困難能擋住自己,自我價值感滿滿的。
一定沒問題,再過一陣子一定就好了,夏冰重新站起來,走回卧室,卻一拐彎,先去了旁邊的小卧室。
這一間小卧室曾經是自己的睡房,自己就是在這裡面長大的,從一個孤苦伶仃的孤兒,變成了速滑一隊的隊長。現在,曾經的單人床變成了上下鋪,夏月月和夏陽陽正在睡覺,同樣開着一盞小熊燈。
夏冰走到床邊,把他們不老實的小手和小腳塞回去。原本按照規定是應當找領養家庭的,可是現在這個狀況,估計近幾年都沒法找到滿足條件又願意領養孩子的家庭。而且這是一對兒姐弟,要領養最好一起,夏冰不希望他們分開。
這樣一拖再拖,估計最後還是會留在自己身邊。夏冰離開小卧室,走回他和陳重的房間,也就是養父母曾經的大卧室。
卧室裡有個大書櫃,碼滿了書籍,以前是養父母的科研成果和著作,現在多了不少體育類的讀物,還有速滑技巧入門。自己和養父養母的合影擺在最顯眼的位置上,還有一張陳重的單人照。
照片就是陳重沒入隊之前的證件照,頭發還沒剃那麼短,三白眼,不像個好孩子。
他回到床上,床墊猛地一陷,躺進來一個人。剛把被子蓋好,一條胳膊火熱地搭過來,陳重孩子氣地将他壓住,聲音像是醒了一陣。
“又醒了?”陳重嘟哝着,把夏冰的腿往自己的腰上挂。
“嗯,讓尿憋醒的,想上廁所。”夏冰也嘟哝着,全身蜷縮起來,腳趾頭也蜷着,急切地親吻他。
兩個剛睡醒的人,像做夢一樣親着。他們還沒發生過真正的性關系,但是别的方法都來過了,興奮難耐,又痛苦異常,每次到了最後夏冰都會沒頭沒腦地結束,渴望和陳重來一次,又會急刹車喊停。
這個問題,他也咨詢過心理醫生,究竟是自己年紀輕輕不能人道了,還是見多了喪屍對親密關系産生反感了?醫生給出的答案還是那句話,創傷後遺症,會本能地抗拒一些美好的事物,覺得自己不配擁有。
因為死了那麼多人,活下來反而産生了不适應,産生了愧疚。
陳重的親吻很兇猛,和他這兩月恢複訓練的強度差不多,一旦開閘,他的念頭是很強烈的,現在他将被子拱起來,鼻子在夏冰的身上亂聞,親紅了夏冰的臉又咬紅了夏冰的耳朵。
“嘶……你咬我幹嘛?”夏冰笑着踹他,“小狗鞭不想要了是吧?”
“不要了。”陳重繼續吸吮夏冰的舌頭,給夏冰吸得直抽氣,開玩笑地說,“反正你又不用。”
“我艹?我不用你就不要了?”夏冰掀他睡衣,搓他的肌肉,“你給我好好留着,說不定哪天夏隊就要用呢。”
陳重将身體支起來,厚厚的羽絨被從他肩頭滑落,一溜兒的漂亮肌肉,一把好腰。長年練習發力的大腿揪不起一點兒贅皮來,想擰都難。
他咻地一下夾住了夏冰的胯部:“随時等着夏隊吩咐呢,你什麼時候說要,我什麼時候上崗。”
“狗東西!”夏冰一伸胳膊将他拽歪,變成他在上,壓着陳重的身體急急地笑,早知道小破孩兒說長句子這麼順溜,當時就不教他好好說話了。鬧了一會兒,陳重突然将夏冰固定住,護着他留疤的後脖子拍拍:“不鬧了,夏隊,該睡覺了。”
夏冰一下沒了力氣,也不說話了。
“睡吧,再不睡天亮了。”陳重又摸夏冰的後心,數着他的心跳,很心疼但是又不敢說破,不舍得去戳破夏冰再一次睡覺失敗,“睡吧。”
“嗯,再迷瞪會兒。”夏冰閉上疲憊的眼睛,側耳躺在陳重身上。
可能睡着了,也可能沒睡着,夏冰迷迷瞪瞪地起來時,天完全亮了。身邊是空着的,夏冰披上睡衣,下了床,剛走出卧室就和兩個小孩兒撞上了。
“夏冰哥哥!”夏月月穿着校服,“吃飯啦吃飯啦!小重哥哥讓我們叫你起床吃飯!”
夏陽陽慢了一步,抓着夏冰的手往前拉。“走吧,咱們去吃飯,姐姐今早學做荷包蛋,就做了一個,還不讓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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