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員的18歲,就是一個鬼門關,這幫孩子的花期不是正常人那樣算的。普通人三十而立,運動員是十八而立,在18歲成人之前必須打出名次來。
有沒有18歲之後才出成績的?有啊,但是太少了。身為教練,他的工作就是在這些孩子成年之前,把他們的價值挖掘出來。
可是私下,郎健還算脾氣好的。
“幹得不錯。”他又拍了拍夏冰,“這幾天教練開車,你好好休息吧。”
夏冰點點頭,可能是吃飽了,也可能是車裡人多,溫度上升容易犯困,天還沒黑呢,他眼皮已經沉了。
這些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他暫時不去考慮食物還能吃多久,油箱還能堅持多少公裡,隻想補覺。
又過了一會兒,大家從四個方向的窟窿眼确認外面安全,才鑽出車廂。扔垃圾、刷鍋、接水來煮,每個人都用溫溫的河水擦了臉,漱漱口,算簡單清理。再解決完個人生理問題,就被郎健催着上車了。
“要是有油漆就好了。”夏冰重新整理了一遍後車廂,能休息的地方一下變大了,“把車窗都刷黑。”
“慢慢找吧,不着急。”郎健開始安排座位,像每次賽前分配宿舍,“我和梁初在前面休息,車座會放平些。你們幾個在車後,靠着車門,把腿往直伸。現在是晚上九點多,休息時間到明早九點。”
夏冰脫了襪子,往腳上塗lamer。“你們抹油沒有啊?趕緊抹,腳後跟凍裂了可别跟我哭。”
他腿長,後面地方小,彎腰夠有點困難,又沒法彎腿。陳重和他面對面坐,從他手裡拿過那個昂貴的大罐子,摳了一指頭,就要往夏冰腳上摸。
“别别别。”夏冰慌得躲閃,兩隻腳亂蹬,“你幹什麼啊!”
“你别動。”陳重壓住他一隻腳踝,把昂貴的晚霜塗到了他腳後跟上。腳很白,因為常年裹在冰鞋裡訓練,見不到太陽。
可是又很硬,有繭子,有能蹬冰的肌肉。
夏冰咳了一聲,假裝不看那邊,實際上腳趾發麻,快要摳地了。這叫什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自己擦腳?
擦得還非常仔細,熱熱的手掌貼着腳心滑動,還把每個腳趾頭給塗了,夏冰安安靜靜地低着頭,隻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小破孩兒也太虎了,虎得夏冰快要耳鳴。“行了行了。”他用右腳蓋住左腳,阻撓陳重抹完油還要摸自己腳丫子的行為,“你……你……用不用我幫你?”
陳重搖搖頭,給夏冰套好了襪子,再用被子蓋好。再壓一壓,笑着說了聲:“很香。”
夏冰想把他從車裡踹出去。“你說什麼呢?”
“這個啊。”陳重把那一大罐lamer還給他,“這個油,很香,也很貴。”
“咳……廢話。”原來是自己想多了,夏冰轉過去看教練,車裡很黑,誰也看不出他什麼表情,“教練,晚上要值班吧?”
郎健的表情不容樂觀,自己這麼一大顆冰白菜遲早要完。“嗯,現在人多了,兩個小時換一次,大家多睡睡。”
“我和夏冰一班。”陳重 第一個說,怕自己的浪浪被人搶了。
“不用。”郎健立刻制止他,“夏冰這幾天太辛苦,他先不值班。我和梁初第一班,你們現在睡吧。”
陳重看了夏冰一眼,沒有說反對的話。大家依次在車後躺好,準備度過集合後的第一個夜晚。
齊小寶和遲飛揚睡得很快,兩個人互相抱着。平豪睡睡醒醒的,總是躺不舒服。陳重一直閉着眼睛,可能是頭疼的難受勁兒上來了,夏冰最輕松,他隻知道教練回來了,自己可以安心休息。
這樣平和的夜晚太難得,在室内館那幾天,夜裡又冷又着急,随時随地提心吊膽。慢慢地,夏冰抱着鲨鲨睡着了。
醒的時候,他吓得差點叫出來,身後有人。他剛一張嘴就要咳嗽了,立刻被一隻手捂住,咳嗽在一個掌心裡。
是陳重。夏冰在黑暗裡往後看,不知道那小子在幹什麼。
陳重和他躺在一起,同樣縮着腿,正在卷夏冰的衣服,已經卷到肩胛骨下邊,他沒想到夏冰會醒,夏冰又有咳嗽的習慣,幹脆一把捂住。
“是我。”他立刻告訴夏冰,怕自己的行為吓着他,“你背上……有傷。”
夏冰快要吓死了,眼睛睜大大的,咳嗽幾下從他手裡掙紮出來。“你他媽幹什麼呢!”
陳重沒說話,隻遞過來一管藥膏。
夏冰在黑暗裡看清了那個藥,是跌打損傷用的。
“你背上……”陳重的語氣像道歉,“被打了。我知道。”
他指的是自己逃脫時被人掄了一棍子,被子下面,自己的上衣已經卷到胸口,還有一隻手滾燙的,在自己挨打的傷痕附近摸索。夏冰想掙脫這個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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