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在這個車裡,在隊友的身邊,是安全的,大家都是好兄弟,沒有人會害别人,提着的心漸漸落回每個人的肚子。
這似乎是一種默契,激烈的運動、強烈的情緒之後,互不打擾,等待下一輪的重複。
感覺真好,就連呼吸都帶出了幸福的意味,讓人更想要和大家夥一起活下去。
過了十幾分鐘,夏冰還是說話了,他最在意的是陳重的傷。“我給你再清理一遍。你先把褲子脫了,扔出去。”
陳重見夏冰說話了才放心,剛才,他一直以為浪浪吓懵了。褲子因為剛才的演戲,穿着很不舒服,他脫下來,把濕着衣服卷在一起,開窗扔到外面。夏冰遞給他濕紙巾,他用被子蓋住自己,清理着身體,然後再把濕紙巾扔出去。
現在好受許多,剛才的褲子都快凍上了。
要不是夏冰要求他這樣做,陳重這輩子都不想經曆尿褲子的感覺。那些被人嘲笑的記憶卷土重來,還有巨大的羞恥感。
可是為了夏冰,他可以做。
“你别動,馬上就好了。”夏冰剛剛擦過一遍,不放心,現在重新用酒精清理破皮的創口。真的不樂觀,不僅感染還化了膿。棉簽沾一下,就把黃色紅色的血膿刮下來一點。
傷的是真夠嚴重,要是以前,夏冰一定摁着小破孩兒的腦袋,去醫院縫幾針。太陽穴是非常危險的穴位,趕上寸勁兒了,一棍子能打死。
可陳重的反應,卻是沒怎麼害怕,夏冰才想起來,這個小子最不怕的就是挨打。
莫名的,他心裡發酸,像擰毛巾一樣,有人擰他。
車是郎教練在開,除了教練,平豪也會開車。幸存小隊裡多了兩個司機,讓夏冰放松不少,緊繃了這麼久的神經終于得以松懈,也給他多了許多休息的機會。
真好,終于不再是自己一個人帶隊了,教練來了。夏冰把陳重的傷口清理完畢,小心地貼上一塊雪白的紗布,再用塑料小剪刀剪斷了膠布,貼好。這一棍子,是陳重替自己挨的,要不是他,挨打的就是自己。
“下午你睡一覺,然後吃藥。那些藥早晚各服一次,還有,禁止吃油膩刺激的食物。”夏冰叨叨叨的,“盡量不要挪動,就在車裡躺着。不許下車。”
陳重皺着眉,腦袋上不僅貼了紗布,還捆了一圈繃帶。“我沒傷那麼嚴重。”
“還是聽小夏的吧,他是你隊長。”郎健小心地開車,遠遠看見喪屍就停下來,趴在方向盤上。
以前是帶一隊沖金牌,現在倒好,帶着一車孩子求生。
副駕駛坐着的是梁初,負責認路。其餘的全在後面。遲飛揚在喝AD鈣奶,平豪在修補砍壞的冰球頭盔,齊小寶坐在一群大哥哥裡面,縮着,兩隻手緊張攥拳,東看西看,生怕那些東西撲出來。
可是,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那顆寶貝冰白菜,正在給新人找褲子。
遲早要完。
郎健防了那麼久,防着野豬野狗來拱白菜,沒防住啊。
“咳。”雖然這個新人是自己親口要來的,但是郎健并不了解他,“陳重是吧?我是一隊的教練,郎健。”
陳重低着頭,腰以下蓋着一條被子,下面光着的。
“陳重?”郎健在後視鏡裡看一眼,“我在和你說話。”
陳重還是沒理,身旁的人多了,他又縮回自己的小世界裡。
夏冰、遲飛揚和梁初才記起來,這是個有障礙的人。隻不過現在的末世環境,反而襯得他不特殊了。
“陳重,教練在和你說話呢。”夏冰在車後翻找,記得自己囤了幾條男士内褲的。果真,就在絲襪旁邊。他估算着陳重的腰圍,給他拿了一條。
總不能讓小野狗子光屁股吧。
小狗鞭被人看見了,那還得了。
陳重看着放在被面上的内褲,又看了一眼夏冰。“小了。”
“不小,你能穿。”夏冰在後面翻雞胸肉,想着晚上給大家弄點好吃的,“我艹!”
“怎麼了?”郎健一腳刹車,吓一跳。
“我的鍋!”夏冰恨不得捶胸頓足後悔,“把鍋給他們用了,忘了拿回來。”
郎健無奈地瞥他一眼,繼續開車了,今晚找僻靜沒人的地方先過夜。小夏這孩子什麼都好,自律刻苦,熱心腸,唯獨一點沒辦法治,瞎買東西。
手裡有點零用錢,就開始囤積用品。不是像别人那樣花錢大手大腳,他是精打細算着,就把錢花沒了。
一大堆重複購買的商品堆在宿舍裡、櫥櫃裡,恨不得用好多好多東西,堆滿他的生活。現在鍋沒了,小夏一定又沒着沒落,想要弄幾個鍋回來。
“不行,得弄幾個鍋回來。”夏冰開始焦慮,東西一少,他就覺得生命裡缺了一塊,拼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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