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夜晚都是熱熱鬧鬧過的,下了練去洗澡,洗完澡要是還有體力,就想着怎麼去外面轉轉,沒體力了就回宿舍躺,等待第二天的起床哨。
運動員的日常就這樣孤單,枯燥,定目标、完成目标、再定目标……實現一個接一個不可能。
現在這條路,完全黑的,正因為以前那些生活太觸手可得,才不會珍惜。
每天呼吸、看日落,躺着發呆,都是理所應當,現在夏冰在平時走路的路面上速滑,呼吸都是冷的。
太冷了,鼻子凍得發紅,酸得鼻梁骨一下一下冒酸意。夏冰知道自己鼻子肯定又紅了,小聲地吸吸鼻子,帶梁初右轉彎。
周圍的黑暗裡仿佛藏着好多雙眼睛,有點風吹草動夏冰就一激靈,生怕撲出來一個腸子外露的喪屍來。
好在,身後還有一個梁初,他們互相壯膽。
轉彎時他往後看,那些喪屍還在正門附近徘徊,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夏冰滑到了宿舍外門,不敢出聲,用手仔細地摸鑰匙的輪廓,辨别哪一把是正确的。
“夏隊,宿舍裡不會有喪屍吧?”梁初手裡沒有武器,又慌了。
“門沒被攻破,應該……沒有吧?”夏冰聽到了什麼動靜,趕緊左右看看,再繼續摸鑰匙,“多虧宿舍樓封門了,大家都不在……”
終于找到了,宿舍院的外門是内嵌式的鎖眼,所以沒有被凍住,夏冰将鑰匙捅進去,一毫米、一毫米地撥動。
又有“哈”地一聲,仿佛是有人喘氣。夏冰看前面,梁初看後面,等外門打開,再一毫米、一毫米地推開。
鐵門吱扭一聲,發出了需要上潤滑油的幹澀聲。
夏冰隻能慢,不能快,等能通過一個人時,帶着梁初邁進去,再朝内門滑。
内門是宿舍樓的門,年久失修更容易響,夏冰換了另一把鑰匙,凍得手有點發抖。
梁初看向身後那片黑暗,時刻警惕着。
“快,進來。”夏冰終于鑽進了宿舍樓,往常一片熱鬧,現在隻剩下他們滑冰的聲音。又因為太過空曠,說話帶了回音。
每一聲冰面被破壞的動靜,都特别大,格外瘆人。
1樓是新人宿舍,再往上才是資曆深的,冰球隊的宿舍和夏冰他們挨着,在4層,但夏冰現在來不及去,隻想在1層拿幾床被子走人。
他推開一間宿舍,6人間,因為宿舍樓要裝修,所以人的被褥都沒動,褥子打成卷,裹着一個豆腐塊被子放在床上。
“你拿三床,我拿三床。”夏冰正發愁怎麼把這些寶貴的保暖物資運到車裡,好在出事時是夏天,大家的被子都是空調被,不沉,“這些要是都能運車上就好了……”
“枕頭拿不拿?”梁初看見床上用品比看見吃的還興奮,就算以後睡在車裡,也需要保暖啊。
“今天不拿。”夏冰搖搖頭,“現在拿回去,等于給那些王八蛋了,你……”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夏冰的話。
夏冰立刻放下手裡的被子,緊靠宿舍的牆,攥緊了門的把手。他先把門虛虛地關上了,不管來的是什麼,都是一種威脅。
那個腳步聲剛好停在門外,像是一種對峙。夏冰想把門鎖上,又不敢,怕萬一真是喪屍,直接給喪屍激活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裡面不說話,外面也不沖進來。
梁初拿着一個枕頭,開始思考怎麼能把喪屍給悶死。
“是誰?”門外的終于說話了,聲線低沉,又很驚訝。
夏冰攥着門把的手吓縮了一下,可能是真沒想到外面的會說話,他已經做好了面對喪屍的準備。“郎……郎教練?”
他快速拉開了門,什麼強撐的面子、一隊的隊長、光輝的榮耀,都不存在了。這一刻,夏冰隻是一個受了委屈挨了欺負還被人打了胳膊的孩子,撲進教練的懷抱。
“小夏?”郎健是看見人進來才敢過來的,手裡拿着的是冰球隊的棍子,頭上戴着冰球隊的金屬保護面罩網頭盔。他知道有人進來了,而且有鑰匙,也是斟酌了好半天才确信不是喪屍,隻是萬萬沒想到是夏冰。
夏冰嗯嗯點頭,不知道是因為凍的,還是想哭,說話帶了鼻音。“教練。”
“你哭什麼?”郎健從來都是硬漢作風,很少有好臉色,但現在也是緊緊摟住了夏冰,摟住這個自己從14歲帶到了25歲的運動員。
一個運動員的光輝歲月,他是全程陪伴,這幾乎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夏冰見着教練才知道自己多害怕,連日強撐的勇氣瞬間瓦解,不管不顧地抱着郎健,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也不見了,花了好半天,才斷斷續續把這些日子作了彙報。
“言意鈞……沒救回來。”夏冰低着頭,“您讓我接的新人,接着了,是我沒保護好,他讓人給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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