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觀李嬸的神色,料她要開口求自己,向齊彬吹風,遂截住李嬸的話頭,道:“誰家的兒子,都金貴,上了戰場,刀劍無眼,惟取人命!”
李嬸木讷的,點了點頭,忙改口賠笑道:“老奴還有差事在身,就先去忙了!”
玉蘭看着李嬸,慌慌張張的離去,自己便往家走。
玉蘭一進家門,院内靜悄悄,并無上午的吵鬧聲,遂料定親戚們都散了。
二嫂出房,關切的問道:“蘭兒,你去哪了?親戚們還問你呢?”
玉蘭停腳,瞅了一眼,身着短襖圍裙的二嫂,輕聲道:“家裡吵,給三哥送了東西後,逛了一圈!”
二嫂“噢”了一聲,便愣在原地,玉蘭自行回房打坐。
入夜後,家中女眷們,帶着二哥的兩個兒子,玉江和玉河,圍坐在一起,嗑着瓜子,剝着花生,等父親和三哥。
母親局促的坐在四姐玉芷,和玉蘭的中間,問玉蘭道:“蘭兒,四殿下好像是在,兵部任職吧?”
玉蘭“嗯”了一聲,母親又道:“那四殿下,此次會出征,同突厥交戰嗎?”
玉蘭沉默了半晌,扭頭看着母親,皺紋交錯的臉,淡定的回道:“會的!”
母親眸中,瞬間寫滿了擔憂。
玉蘭聽着别家的爆竹聲,起身下炕,道:“我出去,給父親送些吃食!”
二嫂和四姐,立即跟下炕,扯過一塊包袱皮兒,手忙腳亂的,包了些瓜子、榛子等零食,遞給玉蘭。
玉蘭穿戴好,便出門禦劍而去。
玉蘭送完給父親的東西後,便去了璟王府。
當齊彬伴着,子時的鞭炮聲,回到府邸時。
便有侍衛,在三門裡,迎上來,向齊彬彙報道:“
殿下,冷姑娘在‘芍藥圃’煉丹,仆婦們不敢進去打擾,送茶點,直等冷姑娘煉丹結束!”
齊彬笑着吩咐道:“讓廚房煮兩盤素餡兒的餃子!”
齊彬大步流星的往“芍藥圃”走去,齊彬一進二門,煉丹的藥香味兒,撲面而來。
當齊彬興沖沖的跨進内宅門,丹藥的氣息,反而消減了大半,隻嗅得一絲極淡的藥味兒。
齊彬不解,問身側的蘇先生道:“這是何故?”
蘇先生解釋道:“煉丹已經結束,這是殘存的藥氣,很快便會消散。”
齊彬進房時,玉蘭累得,正趴在桌上瞌睡。
聽見腳步聲,玉蘭立即睜眼坐直,緩了一下,起身作福道:“臣女參見殿下,祝殿下新年吉祥!”
齊彬笑着上前,握着玉蘭的手,二人一同坐下。
餃子送上來,齊彬拿起桌上的小瓷瓶道:“是送我的嗎?”
玉蘭吃着餃子,點點頭。
齊彬立即打開瓶蓋,問道:“這是什麼丹?”
玉蘭含糊道:“洗髓丹!”
齊彬一驚,玉蘭放下筷子,用帕子擦完嘴,傲嬌道:“這丹藥可不是白給殿下的,殿下同臣女,說說突厥呗?”
齊彬喝着熱茶,鄭重的開口道:“突厥現在的可汗,名喚阿那圭,是前任可汗的庶三子!
阿那圭的左刀王,是他的大妻弟,右刀王是他的外侄兒……”
齊彬事無巨細的和玉蘭,講着關于突厥貴族之間的利益關系,及物産、人口等事。
半晌後,玉蘭問了下時辰,聽到回複,已經醜時過半,便忙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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