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婆子的嘴裡依舊不幹不淨,斜睨周笛雨,放肆地打量,眼中的嘲諷毫不掩飾,明顯就是沒有把周笛雨這個主子放在眼裡。
周笛雨其實并不習慣把人當奴隸看,但是,誰若敢蔑視她,她也不是好惹的。
“原來是三姑娘啊,恕奴婢眼拙,還以為是哪裡來要飯的叫花子呢!”
此言一出,大廚房裡就笑聲一片了,正在油鍋裡掌廚的一個媳婦笑道,“三姑娘,也不怪甘婆子把你認錯,這種地方,哪裡是三姑娘能來的呢?有什麼吩咐,三姑娘不會吩咐下人們去做嗎?”
聽着是好話,周笛雨也沒那麼傻,聽得出字字都含着譏諷。
周笛雨笑笑,不置可否,看似溫雅有禮,實則她的手在身後,手指上勾着一縷紅色的光,輕輕一擺,原本在竈膛裡燒得好好的火焰,突然之間就竄了出來,直接朝油鍋裡撲了過去。
火焰撩過提着食盒的婆子,那婆子“啊”地一聲尖叫起來,身上一件好好的藏青色才上身的比甲倏忽一下就出現了一個大洞,黑色的灰燼撲簌簌地往下掉。
婆子連忙松了手上的食盒,花箋倒是眼疾手快,連忙将食盒接在了手裡,周笛雨朝她使了個眼色,花箋便趁着廚房裡混亂,拎着食盒走了。
一鍋油滾滾地燒起來,掌勺的媳婦一頭烏黑的頭發被卷了個幹淨,火焰貼着頭皮燒得這媳婦直跳腳,拼命拍打頭皮,但這火詭異得很,根本就停不下來。
隔壁負責炒菜的另外一個廚娘媳婦連忙将鍋蓋蓋在油鍋上,這是正确的操作方法,油鍋起火并不是設麼稀奇事,古往今來,都是這麼幹的,隔絕氧氣,的确能夠滅火,平時也很奏效,但今天,這一招也失靈了。
火焰從鍋蓋的邊沿竄出來,就跟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一樣,嘻嘻哈哈地,蹦着跳着,往外跑,木制的鍋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黑炭。
真是邪門啊!
甘婆子的後背已經被燒掉了一層皮,油炸鍋掌勺的媳婦頭皮也沒了一層,油鍋裡的火眼看就要竄到屋梁上去了,差不多了,再燒,就要出人命了,而且,把廚房燒了,自己也要面臨着沒飯吃的下場。
周笛雨的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捏,火焰唰地一下回落,消弭于無。
一股難聞的焦糊的味兒傳來,廚房裡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油鍋的火,是不能用水來澆滅的,鍋蓋都蓋不住,萬一燒起來,沒有人能制止得了,好多人都已經跑出了廚房。
甘婆子和油炸鍋掌勺的媳婦身上着火,一開始還有人幫忙撲打,可是,這火焰太邪了,沾上什麼,什麼就燒。連甘婆子的兒媳婦都退避三舍,自然沒有旁的人再上來幫忙了。
一衆人虛驚一場,方才情形太過緊急,衆人自救不及,誰會留意周笛雨這個三姑娘?沒有人看到,她臨走的時候,又将門口案闆上的兩個食盒拎走了。
今天,先收點利息,周笛雨準備明天再來。
沒有人注意到她,畢竟,在周家下人的眼裡,這三姑娘,連夫人屋裡養的一隻叭兒狗還不如呢。
瑞慶堂裡,周興德今天中午難得回來用飯。他提前讓小厮回來說了,平時很少有機會和丈夫一起用頓飯,黃氏當然要好好準備,她提前就讓人去廚房說了,讓備幾個老爺喜歡吃的好菜。
甘婆子也早早地就去廚房等着了,誰知,一盞茶功夫過去了,一刻鐘過去了,甘婆子還沒有來,遲遲不能開飯。
黃氏怒不可遏,讓人去催,“去拿個飯,這是要用轎子去擡嗎?去看看,怎麼回事?”
周興德餓得前胸貼後背,肝火大盛,他手裡端着一杯茶喝,越喝越餓,眼看飯沒吃上,不得不到衙門裡辦差去了,氣得将茶盞往桌子上猛地一擲,好好一個茶盞,滾了幾滾,落到地上摔成數瓣。
周興德一句話不說,起身就走了。
這茶盞,是一隻白瓷紅彩梅鶴盞,是周興德最鐘愛的一隻,就這麼被他氣得摔碎了。
黃氏吓得連忙起身,緊追在周興德的身後,喚道,“老爺,妾身已經讓人去廚房催了,再多等片刻!”
周興德扭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雖然一句話沒說,但那意思已經非常明白,身為掌管中饋的主母,連頓飯都安置不好,還有什麼用?
偏偏就在此時,被黃氏派去催飯的丫鬟回來了,跨進院門就驚慌失措地道,“夫人,廚房出事了,竈膛裡的火爆出來,把甘婆子和竈上的廚娘都燒傷了,險些廚房也被燒了。”
第12章
廚房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搞不好老太太那邊也吃不上飯。周興德不得不去萱草堂過問一番,向老太太請罪,“老太太用飯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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